一个黄色的信封被她捏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 却没有勇气撕开它, 能在这里给她留信的人不用猜她也知道是谁。
把信封举起来放在阳光下,试图通过这种方式窥探里面到底写了什么,可即使她的手都抬酸了,也根本看不清里面的字,这只是徒劳无功。
“你都能找人给我带信了, 不管是不是你亲自写的,那你应该也已经醒了,既然已经醒了那我就可以把自己从这件事里摘出来了,所以这封信…我不拆了, 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待你身体好彻底了自己来找我。”
说完, 她把信又压回了镇纸下面, 只是这次她压的更仔细一些, 连个边边角角都没有露出来。
多年以后她想起来,如果自己当初没有找那么多的理由,而是直接打开那封信,有很多意外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中午她一直睁着眼睛等云颢来找她,两个人下了一会儿棋, 品了会儿茶, 云颢就离开了。
下午实在是闲得无聊,她就去了之前那个残破的院子, 这次她没敢再冒冒失失的跑过去, 而是捡了根不短的木棍把那里的藤蔓都敲打一下, 免得又从哪里跳出来一条蛇,这次可不会再有人帮她挡着了。
摘了花,小心翼翼的放进自己带的沉香木盒里,盖好盒子抱在怀里就往外走,结果没有走几步就听见了几个人说话的声音,似乎在争吵着什么。
声音是从屋子里传来的,云意眨眨眼似乎是不大理解为什么会有人跑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聊天,本来不想偷听人家的谈话内容,可是耳尖的她依稀听进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云颢。
旁人的事她可以不在意,但是云颢的事哪怕是一些小事她也做不到置之不理。把盒子先放回阴暗处,免得影响了九叶花的药效,猫着腰蹑手蹑脚的走到那个已经破败不堪的屋子前,竖起耳朵贴在门上。
屋子里有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已经是天命的年岁,手放在杯子上来回摩挲着。
“上官大人,下官刚才所说的建议您意下如何?”
被叫到的人把手从杯子上拿了下来,伸手捋了一把自己斑白的胡须。
“仲鹿老弟啊,我认为此事还该从长计议,虽说现在七皇子不得盛宠,可是…也难保他将来不会有逆袭的一天啊!”
“上官大人莫不是怕了,你可知现在宫里的局势,那可依然是景氏的天下,老弟我也不妨于你直说吧,这件事是四皇子云兆亲自下的命令,若是我们迟迟不照办,只怕会让咱们头上的这顶乌纱帽不保啊。”
说这话的人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细长的眼睛里冒着贼光,人中出的小胡子随着唇瓣激动的跳跃着,虽说是威胁可他想的更多的还是将来四皇子得到天下后会如何赏赐他。
“你让老夫想想”
上官墨同担任国子监的院判已经超过十年,当初因为得罪了上司在官场混不开,所以就跑来了国子监,十几年过去了,皇子们都大了,这官场也就该乱了。
“这还有什么好想的,过几天就是这些个小主子们学习骑术的时候,您只需要找人提前把这个东西喂给七皇子的坐骑,到时候一切的一切都看老天的意思。”
说着,便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袋子推了过去。
怕面前的这个老头子还不敢下决定,他抖了抖胡子继续添一把火。
“四皇子可是说了,这件事成与不成都不会亏待您,你也知道景家在朝堂上的地位,我记得上官大人曾经是被一个姓李的老酸腐给发配到国子监的吧,您就不想着回去看看,最近…户部那边据说刚走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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