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的颤抖,他的手也跟着颤抖。
怕自己力度太重,让本来就在忍受折磨的她痛上加痛。更怕力度太小让她不受控制,影响徐老下针,这么多年他都不曾这般小心的对待一个人。
总有那么一个人是他的劫难,在看见她浑身湿漉漉的脉搏也可有可无的被魏一宁带回来时,他明白自己的劫…似乎是到了。
“不怕,忍一忍就过去了,不要乱动,等你逃过这一劫了,你想做什么我都不拦着,觉得疼就哭…”
话还不曾说完,发现她的眼角钻出了一颗晶莹的小水珠,这让他不禁喜出望外,她听得到他在说什么,她知道要活下去。
云意的意识仿佛被困在了一个漆黑的盒子里,感受不到光和热,只觉得手有点冷、心也有些冷。后来,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身上便出现了针刺的感觉,这种难以忍受的疼痛让她的意识清明许多,却也让她疼的想推开。
张开嘴大喊着让对方住手,让那种疼里自己远一些,却丝毫没有作用,疼痛的感觉更清晰了。没有人知道她在遭受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可这时,却听见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让她乖,让她哭,霎时间便没有忍住快要决堤的泪水,她真的很疼、疼的快要喘不过气、疼的不想再睁开眼。
“我知道你疼,先坐好。等你没问题了,我许你拿针扎我,提剑砍我也无妨。”
正在下针的徐老听见魏颐言温柔的有些丧心病狂的声音,下针的手没忍住颤抖了一下,瞬间就收到了魏颐言的一记刀眼,变脸速度之快,让他这个老人家望尘莫及。
……
半个时辰后,已经在一旁品了一杯清茶的徐老站起来,走到床榻边上。
“好了,该给她取针了。你把她扶稳了,她现在意识更加清晰,也就会觉得更疼,若是取针的时候出点岔子…那可就是个□□烦了。”
“你尽管做你该做之事,我会控制好她。”
对魏颐言的能力丝毫没有任何怀疑,徐老刚才那样说也只是想提醒他一下,免得真一不小心出点问题。
等银针一枚一枚的从云意娇小的身子上取出,魏颐言手上的力度更大了,真如徐老所言,云意确实会挣扎的越来越厉害。
“好了,等下你的丫鬟把药端上来后,乘热让她服下。”
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徐老对那个坐在床沿边的男人叮嘱道。
“多谢!”
徐老正在收自己的针袋的手一顿,瘪着嘴有些傲娇的点点头,算是应下他这一声谢了。天知道,他救了魏颐言多少次,可是听他说谢…还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侍女在徐老离开不久后就把药端了进来,只不过她还没有上手服侍云意,那碗黑乎乎的药汁就被魏颐言端走了,当即就让她有些合不上下巴…难道公子要亲自伺候这位小姐?
魏颐言没有在意侍女的眼神和表情,拿着勺子舀了一勺,放在唇边吹温了才轻轻的送到云意禁闭的双唇外,只不过…他第一次伺候人,病人却不配合,几乎是不张口的状态,好不容易喂到了嘴里,她又不肯忘下咽,一时间他的烦躁也随之而来。
“你先下去。”
担心再拖下去对云意的病无利,而且也担心她把药含在嘴里会不小心呛到自己,只好决定换种方式。
“是”
虽然不知道主子究竟要做什么,可侍女还是拿着托盘行了礼,乖乖的退下。
待门从外合上,魏颐言一手托着碗,一手从云意的腰下穿过,直接将躺着的人揽到怀里。
“我是为你好,就算你想怪我…也等你有那个力气了再说。”
说完,仰着脖子喝了一口药汁,苦涩的味道瞬间充斥整个口腔,让他都忍不住蹙眉。低头对着云意依然禁闭的小唇贴了上去,强迫她张开了牙关,把药全都喂到了她的口中,再逼着她咽下去。
刚喂完第一口,发现怀里的人就有反应了,却不是要醒过来的征兆,而是一直往后躲。
“我知道你苦,一会儿就给你拿蜜饯,再者说我也喝了一部分,我都没有说什么,你还好意思躲。”
等他一口一口的喂云意吃完了药,他身上的月牙白长袍已经慢慢的透出了血色,几天前受的伤…在云意不安分的挣扎下,似乎又绷开了。
“你还真的是会欺负我,让你不要到处跑,你还不听话,现在搞定自己人事不省,还连累我又旧伤复发,待你醒了,看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