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泠魏子明一到,原本几乎一边倒的形式发生了转变。舅爷魏业寻携妻女当先站到了我这边,跪在我面前铮然道:“老臣有罪,未能护驾,请公主责罚。”
舅爷是公主卿流的亲舅舅,符泠将军是公主的心腹,如果这二人都毫不怀疑的跪下了,那么我的身份也算是明明白白的确定下来了。
又有一些本就有些疑虑的大臣带着家眷跪下了,原本一目了然的局势现在逐渐分成两派。
我脑袋嗡嗡直响,一些乱七八糟的片段飞快的窜出来,我想要梳理清楚却又无从下手。我不知所措的看向符泠,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脱离了我的理解范围。
我动了动唇,无声的问道:我真是公主?
符泠灵透,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淡淡的点了点头。
她有一股说不出的正气,她的话有让人禁不住信服的力量。
我还是有点踌躇,说真的,自从我回忆起有关自己以前的片段后,我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怀疑自己的身份。到底是什么身份的人,才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让一个女子丢了性命,才能与符泠将军有那么亲昵的举动,才能被尊贵的大皇子视作手中宝一般呵护。我也曾怀疑我是皇家之人,甚至觉得自己可能是哪位王爷家的郡主。可这种念头随即就打断了,我这身说不出的穷酸气,吃啥啥没够的破落样儿,怎么可能跟皇家扯上关系?
可如今因为我一个小习惯,就炸出了一个闷雷,我不仅和皇家有关系,还是当朝除了皇帝权力最大的人——监国公主?
我看不到自己的脸,不过此时我的脸上一定画满了乡巴佬没见过世面的震惊模样。这一点从魏子明嘲笑的表情中就能简单的推测出。
桑丞相见势不对,还想抓住最后一点机会来要我性命。他道:“符泠你玩什么把戏?公主明明就在殿堂中处理公文,怎么可能穿着婢女的服饰站在这里,这个与公主长得有些相像的丫头恐是你找来的罢!你居心不轨,本相怎能留你祸乱超纲,来人,把这个女子和符泠统统给我捆了!”
这丞相势力不小,连宫中的侍卫都有唯他命是从的,这老头话音一落,立即有一列带刀侍卫围了上来,欲将符泠和我拿下。
符泠自是不惧,可不知是因为受伤还是怎的,她的面色更加苍白,唇色也有些紫红的迹象,这本就看的我心中担忧烦躁的很,又恰巧此刻不长眼的侍卫还要上来拿她,气的我当即大喝:“放肆!没有本宫的命令,给敢动她一下!”
这个声音冷酷且威严,比刚才我在殿堂上说谁敢这二字时更有压迫力,不仅立刻吓得侍卫们不敢再上前一步,就连一直冷冷淡淡的符泠此刻也神采一亮。
又有几个大臣跪下了,高呼:“是公主!真的是公主!”
我转身,面上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冷笑,一字一顿道:“桑丞相真是好大官威,本宫还在,诸位大臣也在,竟然就轮得到你来发号施令了。怎么,高官俸禄吃久了,竟把祖宗定下的规矩都忘却了?”
桑丞相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脸色立即白了,马上转头看向安定侯爷,仿佛不敢相信一个被他认定的小贼竟如此熟练的说出了这些话。
安定侯爷侧了侧身子,并没有与丞相对视。
“你,你真是公……公主?”桑丞相不见棺材不落泪。
我微微一笑,对跪着的大臣以及将士女眷们淡淡说道:“诸位平身。”
符泠等又压低了身子,齐声回道:“谢公主。”这才站起了身子。
我走到那几个想要拿下我与符泠的侍卫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们,对着他们瑟瑟发抖的神情冷冷的笑了:“来人,将这几个连主子都分不清的畜生砍了,好让桑丞相还有其他人好好学学规矩。”
“是!”符泠身后的将士立即走出一列,欲将这几个吓瘫了的侍卫拖下去。
侍卫们扑到我面前拼命地磕头:“公主,公主,奴才错了奴才错了!请公主再原谅奴才们一次罢!请公主……”
我嫌恶的转过身,抬了抬手,这些侍卫便被将士们拖走了。蹭蹭蹭几声惨叫,过了一会儿,一将士来禀:“启禀公主,执行完毕。”
符泠走到我身边,淡淡的问道:“请问公主想怎么处理这些尸首。”
我转身忘了符泠一眼,她的眸色深深,如远山皑皑。
我也学着她淡然道:“来人,把这些尸首赏给桑丞相罢。想必丞相得了这些尸首,以后便会明白主仆之分尊卑之别。”
“你……”桑丞相大怒,气的脸色通红。尤其是见几具血糊糊的尸体后,连话都说不清楚。你了半天,突然转身望向安定侯爷:“侯爷,你也说几句!”
侯爷自始至终都未曾与桑丞相对视,见他这么说,不过是微微倾了倾身子,对我恭敬道:“老臣上了年纪,这些年总有些头晕眼花,方才没认出公主多有冒犯,还请公主赎罪。”
桑丞相没想到侯爷想要把自己摘出去,惊愕不已,“侯爷你……”
侯爷微等他说话,接着话茬又道:“公主睿智无双,想来乔装在此也是定有打算,至于宫中处理政务那位……”微微一顿,“想来,自然是公主安排的了。”
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从这短短的几句话便知,这个安定侯爷比那个不知道怎么爬上相爷位子的老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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