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奇怪……”
我拍着脑壳躺回软榻上, 刚刚一瞬间想起的记忆太多, 乱哄哄的席卷过来, 让我觉得越来越乱。
魏子明已经抱着小红回家了。安襄离心事重重的跟着我, 我便把她一起带回了宫。
“香梨, 你帮我捋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襄离正翻弄我柜子上的小说, 听我这么一说手指一颤,缩着脑袋灰溜溜的坐在我身旁。
“捋什么?”
看她这样子,我好笑的问道:“你心虚什么?”
安襄离丝毫不会掩饰, 强装淡定的说:“我能心虚什么?”
“算了, 先说我的事儿。”
“你恢复多少记忆了?”安襄离小心翼翼的问道。
“除了桑姝雅有关的事情零零碎碎外,别的几乎都恢复了。”
“那你方才想起什么了?”
我要说的正是这事儿, 我盘腿坐起来同她道:“我曾经跟你说过, 我弄死了桑姝雅。”
“嗯, 说是让人将她打死的。”
“其实不是。我没有把她打死, 当时是在演戏, 做给符泠看的。”
安襄离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面上没什么变化:“哦, 然后呢?”
她好淡定哦,这个故事转折还不够惊喜不够刺激吗?
“而且据顾润之以及梨园的人表示,我与桑姝雅关系亲密像是极好的朋友, 这与我意识中与她是情敌是相反的。”
安襄离点头:“继续。”
“我零碎的记忆中也有与她要好的画面, 怎么看都不像是对待仇人的样子。”
我犹豫着说:“我有种感觉, 桑姝雅并不是因我而死。”
安襄离道:“你不是害人的人。”
我抱住她:“你也觉得我很善良是不是?”
安襄离冷静的将我推开:“不是。”顿了顿又说, “但杀友人的事情,你做不出。”
安襄离性格傲脾气怪,能被她夸两句简直像是太阳从西边出来的感觉。
我摊手:“那么问题来了,她到底为啥死呢?”
安襄离张了张口,干涩道:“或许是因为不可忍受什么事呢,如果说遭受了巨大的委屈……”
“什么委屈?受了委屈找我啊!我是公主还帮她摆平不了吗?要不然找符泠也行,符泠定然也会替她报仇。”
眼前的人突然道:“可是如果说不出口呢?”
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也说不出口呢?
我一下子哑口无言。
“也是。”
我总以自己的思维为基础,却没有考虑到别人的立场。
也许她并不把我当信任的人没有说。
也可能她不想让我受伤害所以没有说。
也可能像安襄离说的那样,情非得已,有苦难言。
“不知你认不认识她,香梨,我的记忆中,她是个很好的人。”
太美好了。
实在是太美好了。
以至于她死后,我无论如何也原谅不了自己。
无论如何也想偿她性命。
日夜买醉。
乱吃丹药。
久不进食。
用一切能折磨自己的方式来还债。
我自嘲的笑了一下,干巴巴的说道:“你信不信,我这么惜命的人,当时,差点就跟着她去了。”
安襄离抬头,眼底微微泛红。
“我信。”
复又缓缓低头,轻声道。
“你很重情义,我知道的。”
还有。
“我知道桑小姐,我认识她,也了解她。她的确是个大好人,是我见过最温柔最心软的人。阿流,还好当时你没死,要不然,她不知道……”
多伤心。
她说着哽咽起来,慢慢的转为了哭声。
她也想念那个人,即使我不知道她们之间的因缘故事,可我知道,每个与桑姝雅相处过的人,都很想念她。
安襄离是这样。
魏子明是这样。
安云落是这样。
符泠是这样。
我,也是这样。
***
晚上我留安襄离在宫里住了一夜。
其实是打了一晚上牌。
第二天安襄离回家补眠,我则盯着黑眼圈晃晃悠悠的去上朝。
因为缺觉,我坐在朝堂上脑瓜嗡嗡响,根本听不进去大臣们在争论什么,就想赶下朝一头倒在床上睡个天昏地暗。
可那帮老家伙,偏就不遂我愿,原本两个时辰的议事时间生生拖到了四个时辰。
再不下朝,我就死在朝堂上了。
为了早点结束战局,我强打起精神来听了听。
原来还是胡人入侵我朝的事情。
保守派说来说去,还是希望派个公主郡主前去和亲,保得几十年太平,以免干戈。
我正巧打瞌睡错过了这段漫长的争论,等回过神儿来时他们已经在商讨该派谁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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