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熟,但是一时我也想不起来。”左文公摇摇头,示意自己对她的这个难题爱莫能助。
乐安变现出略微失望的样子,不过,她本身对这件事看得淡,所以她转而安慰了一下左文公。左善在一旁看着,若有所思。
她说皇上已经知道她是女子了,但是却没有惩罚她,据他所知,皇上一直把她放在身边,对她也是和颜悦色,拿她不当奴才看。
他还记得上次乐安失踪了一天一夜,皇上心急如焚的模样,在湖边打捞出一具无名尸体的时候,他脸色剧变,后来确认那尸体不是乐安,他才重新站稳了。
当他奉命在丽安宫内搜寻终于找到乐安时,皇上很快过来,他不会看错,当时皇上见到乐安的惨状,眼里的怒火几乎就要喷射出来,他抬脚对着罪魁祸首陶妃就狠狠踹了一脚,陶妃登时就趴在地上,差点起不来了。
后来陶妃被褫夺妃位,判处服刑,陶家上下斩首流放,虽说陶家是罪有应得,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但他总觉得,如果不是乐安栽在了陶妃手上,那么他们一家应该还能趾高气扬些日子,皇上可能会晚些动手。
只是陶妃没想到,她只是对付了一个小太监,却像捅了马蜂窝,加速了陶家的覆灭。
彼时,皇上还不知道乐安是女子,他就那么在意她,那现在呢,恐怕是想要把乐安捧在手心里了吧。他看了一眼乐安,犹豫了一下问道:“乐安,你是女子,皇上有没有说要如何安置你?”
安置?
左文公闻言瞟了一下左善:难道皇上跟乐安之间有什么?
“呃,这个,皇上没有明确地说,只是暂时还是让我待在正源宫,他说找到我父亲后再行商议。”乐安回答说,她总觉得左将军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难道是因为刚刚左文公那不靠谱的提议吗?
“丫头,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皇上已经准备把你收入后宫了?”左文公已经差不多猜到了,也是,像乐安这样的好相貌,一般人看了都会动心,何况是跟她朝夕相处的皇上,怕是已经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算,算是吧。”跟左文公讨论这种问题,乐安有些不好意思。左文公一听,脸皱成一团,痛心疾首道:“可惜,可惜了。”
他又指着左善道:“都怪你,比皇上早知道乐安是女子,怎么就不主动些,这下好了,我看好的孙媳妇被人给拐去了,平时看着你挺伶俐的,怎么对女子就不会说些好听的,讨她们欢心呢?”
左善无言以对,他知道左文公的脾气,如果他反驳,他一定会喋喋不休,更加来劲,左善只能连连认错道:“祖父,你别气了,是孙儿错了。”
他认错认得这么干脆利落,左文公一肚子的话没法说,憋得难受,但是也只能重重地哼了一声,再次显示自己的不满。
乐安好笑地看着他们祖孙俩斗嘴,没有说话,没一会儿,他们又谈起了正事。现在周朝太子褚策已经正式开始与大荣朝对抗,皇帝决定御驾亲征,左文公虽然只见了卫君庭两面,但是平心而论,他觉得这仗,卫君庭的赢面更大。褚策也是他看着长大的,身为太子,他有些骄傲自大,不切实际,只不过经历了国破家亡,朝不保夕的磨难之后,不知他是否有所改变。
左氏一族之前在大荣朝完全攻占了烨城之后投降效力,现在已经在大荣朝为官,两方势力打起来,左家只能站在大荣朝这一边,如果在临阵倒戈,倾向周朝,那么无论成功或失败,只怕都会遗臭万年,左家也会衰落。
只有跟随当今皇上的脚步,甚至做他的马前卒,才能取得他完全的信任,那么左氏一族必能迎来往日的光辉。
至于小皇子,如果他想要活命,想要健健康康地长大,那么只能抛却皇姓,这世上在无褚良,只有心了小和尚。
他的存在不能让卫君庭知道,更不能让周朝太子褚策知道,如果可能的话,他会找个合适的时机,把心了送走,远离太洹城,走得越远越好,这大概是保全他最好的办法。
乐安听完,注视着趴在她膝头的心了,她情不自禁地摸了摸他的头,想到以后可能都再见不到他,心里非常舍不得,但是左文公说的对,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即使再难过,她也得忍住,只要他能活着,只要知道他过得好,不见面也无妨,毕竟大家抬起头,还是能看同一片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