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方的封印虽是由他完全打破, 但在那之前晏无常已经遇害, 修仙弟子与风铃三秀皆不是酒囊饭袋,怎会被禁锢着的毕方伤得全军覆没?
全部的人都死了,为何唯有徒霜霜无事?
老妪泪流满面, 不停地推搡他。
叶长笺冷然喝道:“告诉我, 晏无常是怎么死的!”
听到这个名字,她眼内似乎有刹那的清明, 随后便是神色惊骇,断断续续呜咽道:“有鬼…有鬼…好多鬼…”
此刻, 他已经确定这个疯癫的老妪, 便是徒霜霜。
他还欲相询,却听到一句森然呵斥, “顾公子, 你在做什么?”
叶长笺放开了徒霜霜, 转身看向门口, 去而复返的徒离忧满面寒霜。
此时,天边的乌云一层层堆积上来, 刹那间,乌云密布, 电闪雷鸣。不一会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他虽有满腹疑窦,可眼下也不欲再逼问她, 快步上前抱起徒霜霜往室内走去。
他将徒霜霜安置在床上, 问:“徒宗主, 此地距前山仙府极远, 为何无人照顾她?”
随后跟着他进门的徒离忧道:“姐姐神志不清,极其畏惧生人,我迫不得以才出此下策,将她安置在这,却不料被顾公子闯入了。”
叶长笺道:“姐姐?”
徒离忧看上去充其量也就三十好几,怎会有这么一个看上去七老八十,实际上已经百来岁的姐姐?
徒离忧冷冷地道:“家丑不可外扬。”
叶长笺道:“是我僭越了。”
这雨来的快,去得也快。
他踏出房门时回头望了一眼徒霜霜,徒离忧温声拍着她的脊背将她哄睡过去。
徒霜霜是真的疯了,而不是假装。若不是徒离忧在场,他很想将晏无常从阴司唤上来,让两人重聚。可是他们也再回不去了,昔日的爱侣,如今阴阳相隔,一疯,一死。晏无常失去了全部的记忆,恐怕也早已忘了徒霜霜。
不如不见。
言念及此,他便毅然走了出去。
叶长笺回到忘忧小筑时,正巧碰到徒念常。
“徒姑娘,你找唐将离吗?”
徒念常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将信封状的物件交给他,“你上次托我写的酿酒方子。”
“哦哦,多谢多谢!”
叶长笺一拍脑门,伸手接过,略扫一眼,道:“思达罗花也可酿酒?”
徒念常微微颔首,“将思达罗花放入酒中,酒更入味,只是我们不常用,喝多了易加重自身欲念,不利修行。百坛花狸醉中只有一坛放有思达罗花,来时你喝的那坛正是。”
徒念常正欲离开,叶长笺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徒姑娘,敢问一句,徒宗主对你们如何?”
徒念常道:“宗主对我们非常好,如珠如宝。徒山弟子有许多是孤儿,她将我们视如己出。”
她说着又疑惑地看他,“你毕业后想留在徒山吗?我们本家不收男弟子。”
叶长笺笑道,“我只是好奇,随口问问,你别挂心上。嘿嘿。”
徒念常欲言又止,离开前仍旧抛下一句,“你…你和辰夜好好在一起吧。”
叶长笺微微一笑。
如此又过了几日,便到了他们离开徒山世家的时候。
徒山的女弟子皆依依不舍地立在渡口目送他们,徒心心笑道:“好你个浪荡胚子,没来时只偷了一个人的心,来了一趟,倒是全被你偷走了!”
叶长笺大呼冤枉,“天可怜见,我和姐姐妹妹们一见如故,实属三生有幸,绝无非分之想!”
徒心心笑着“呸”了一声,“快走快走,不然等会湘水泛滥了!”
徒离忧是宗主,以她的身份原本不需相送,却也冉冉走了过来,她身侧立着徒念常。
徒离忧温声道:“辰夜,念常与你们同去西都,一路上有劳你照顾她了。”
唐将离颔首,“是。”
叶长笺暗暗吃惊,转念一想,恐怕这是要徒念常与萧莫凡“日久生情”。
他们与众人一一道别后,便登上了画舫。
“喂,你等等!”
一道高亢嘹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叶长笺刚转了身子,手上就被塞了一坛酒。
“好好喝,别发酒疯!”
徒心仪冷哼一声,甩甩头离开了。
燕无虞啧啧两声,“我就说你风流债缠身吧!”
叶长笺白他一眼,与众人挥手道别。
唐涵宇收起船锚,画舫缓缓向前驶去。
徒心心高声笑道:“顾念晴、燕无虞、唐涵宇、唐师兄,你们有空再来啊~”
“一定一定!”燕无虞气沉丹田,中气十足地喊了回去。待看不见她们时,他道:“徒山本宗的女弟子都挺活泼的吗。”
却未听到叶长笺应和他,他抬眼看去,后者望着手中的花狸醉若有所思。
燕无虞道:“远思,你该不会移情别恋了?”他说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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