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李余身前,幽幽朝他吹了口香兰之气,调笑说:“公子,你可生得真俊朗啊。”
李余微微一笑,看了她一眼:“这位姑娘是?”
原来霓裳先前虽夺了个阳身,李余虽然是见过的,但近日调养,回复了先时的模样,所以李余又认不得。
霓裳道了个万福:“小女子霓裳,也是主子的婢女,还是小蝶的姐妹。”
李余称赞:“霓裳,好名字。”
霓裳一边逗她,一边悄悄去看白灵君,白灵君依然是那副漠不关心爱咋咋地的派头,她突然娇笑一声,愈加放肆起来,径自坐在李余大腿上,用一双玉臂环住他的后颈:“公子觉得霓裳美吗?”
李余也是应景,说:“倾国倾城。”
霓裳嬉笑一声,又将头朝他凑近了几分,几乎将一张红唇贴在他的唇上:“那公子想不想要霓裳?只要公子一句话,霓裳便是你的人了。”那语调真叫一个酥媚入骨,不愧是曾经的花魁。
一旁的白灵君终于将注意力集中在他们身上来了,脸上似笑非笑。
李余放声一笑:“只怕李余命薄,无福消受姑娘的美艳。”
霓裳见李余虽然软玉在怀,面不红,气不喘,不由暗自钦佩了几分。
先前那些男人被她这般挑逗,要么就一副色相,要么就仓皇失措,都是一套一个准,哪有这样风轻云淡,从容不迫的?
她怕是火不够旺,决定再添点柴火,又媚笑一声:“公子请听我说,霓裳觉得,公子是消受得起的,不然,公子怎会让霓裳坐上来?”她轻吐了一口芬芳,将她那红火的软唇往上一贴。
却被李余的手指轻轻挡住。
“公子?”霓裳装作不解。
李余淡淡摇头:“姑娘点到即止可矣。我心清明,万般迷障入眼,亦能熟视无睹。男女承欢之事,与李余注定无缘。还请姑娘自重。”
霓裳还要折腾,却被白灵君止住,她笑着说:“霓裳,你还是省省力气吧,凭你的道行,哪里逗弄得了他!”
霓裳顺势就说:“主子真个了解李公子,简直和他心有灵犀!”她便收了媚态,端庄对李余说,“公子坐怀不乱,谦谦君子,叫霓裳十分佩服,请恕霓裳刚才无礼之罪。”
李余笑道:“无妨。”
他将双目向白灵君看去,正见白灵君也向他投来目光,双目一个交织,似乎已经互相回暖。
李余问:“你找我来干什么?”
白灵君笑着说:“你不是挺能干吗?猜一猜啊?”
“不用猜,一定是昨晚那个妖人的事。”
“正是,”她想起昨天的事,恨恨说,“我必要将那人碎尸万段,方泄我心头之恨。”
李余默然不语,既不赞同,也不反对。
白灵君将眉头一皱:“然而我却不知他的来龙去脉,你能查到他的位置吗?”
“能。”
他说完,摸出一张空白符纸,又打开了他随身携带的小手提箱,从箱子中拿出一个绿色的骷髅头,正是昨天那邪人用来布阵的其中一个。
将骷髅头放在符纸上,默诵咒语。颂了一阵之后,突然用手狠狠一拍,扬起手之时,骷髅头竟已消失不见。
而那张空白符纸上,浮现出骷髅头的影画来。
李余将符纸夹在指尖,符纸往天上一抛,咒道:“千里寻踪,妖邪难藏!”
有一道黄光从符中出来,在空中寻了一遭,便向前投去。
白灵君见那黄光眼熟,记起初见李余的那个晚上,也是这团黄光,便问:“那次你也是用这法子找到我的?”
李余一笑:“可不是!”
他们起身向那黄光逐去。原本小蝶不放心,要跟着一起去,被白灵君阻了:“那贼人诡计多端,小蝶你留着看家,到时候我没工夫照看你。”
小蝶还要分说,又被霓裳拉住。霓裳朝她使了个调皮的眼色。
她一下就懂了,不仅表示要乖乖地留在家里,更有打死也不会跟着去的觉悟了。
那两人便一前一后出了门去。小蝶立在窗边看了一阵,喜上眉梢地说:“霓裳,还是你有办法。”
霓裳洋洋得意地说:“那当然。我霓裳一出手,哪有不马到功成的啊?”她笑了笑又说,“你看见他两个当时放电没有?”
小蝶说看到了看到了,何止放电,简直勾魂夺魄啊。
霓裳支了支胳膊:“小蝶,我看哪,咱们怕是快要喝喜酒,迎新姑爷了。小蝶你到时可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能丢主子的人啊!”
小蝶说要不咱们今儿就出去买身衣服筹谋筹谋?
霓裳一个巴掌就表示同意。两个臭丫头就跟过年过节似的喜气洋洋,寻摸着出门去,同时心照不宣地露出了邪恶和阴险的笑容。
这样算计自己的主子,真的十分开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