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刘果儿除了伺候他师父, 伺候他爹,还得天天看书打坐, 练习画符,前前后后忙得跟个陀螺一下。
他那符起先画得, 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绵软无力不说, 还歪来扭去像个王八。李余说小子你这样不行啊, 这笔力太浅太浅。
刘果儿犟嘴说:“我的个师父诶,咱又没练过书法,哪能这么讲究?还有您老不是说了, 这画符讲求的是一个心意, 和书法并没有多大干系吗?”
李余说:“那倒是。所谓画符不知窍, 徒惹鬼神笑。画符若知窍, 惊得鬼神叫。这窍是什么?那就是你这心意。这心啊,它得专,不能有旁骛, 还得诚, 不能有懈怠,更得敬, 不得有轻慢。你得多画, 多揣摩。”
刘果儿果真闲来无事的时候, 就捏着那笔画来画去。
后来李余的伤势渐渐好了, 李老头也常常不去摆摊, 不务正业地来这里打秋风。说是监督刘果儿, 免得他礼数不周怠慢了师父,实则一双贼眼睛看来看去,也想摸出点门道来。
叵料刘果儿这小子守口如瓶,问他什么都不说。刘老头心想你大爷的,你不说,老夫就不能自个学吗?他也经常来旁听蹭课,不过毕竟上了岁数,这反应力记忆力都比不得小年轻,经常听着听着就打起了盹儿,而且李余总是略去了关键处不说。他也没了劲,还是去天桥那儿摆摊,过得舒服自在。
其间杨舒曼和她老爸杨总也来了几次。杨舒曼一见李余就说:“坏人,回来了也不告我一声,害我天天惦记,快说,怎么受伤的?”而后叽叽喳喳个没完。李余朝刘果儿手一指,刘果儿顿时上来充当肉盾,吸引住大部分火力,吸着吸着两人就开始争执起来。两个小家伙一天有吵不完的架,吵着吵着又假模假样和好一阵,完了又接着吵,看得李余头都大了。
杨光荣还是那句老话,李高人您愿意来上班就来,不愿意就在家歇着,工资照发奖金照给。您是不知道啊,您就是块活招牌啊,那些媒体啊群众啊一听您在我们这儿上班,那采访曝光得,我们公司一下就火了,知名度大大提升,业务量也蹭蹭蹭地涨,都亏了您李高人啊。
李余谦虚说哪里哪里,还是杨总您领导有方,巴拉巴拉。
就这样混日子,不觉过去月余。刘果儿这日夜苦练的,画符也总算出了点门道,勉强像是那么一回事了。
这天,他正琢磨着哪天来只厉鬼,让他也收收练练手,李余的电话响了。
李余看那号码,心中陡地一颤,把电话放在耳边说:“喂,白董啊?”
电话那头白灵君说:“嗯。”
李余说:“您老可算是出关了。是不是又功力大涨了?”
白灵君呵呵一笑:“那个当然。怎样小李子,想我了吗?”
“额,,,还真没有。”
白灵君说:“我料也是。我当然也是不可能想你的,几乎把你给忘了。你伤好了没有,好了就先过我这里来一趟,我有件事跟你商量。”
李余说了一声“好”,便挂了电话。刘果儿说:“师娘打来的?”
李余答:“可不是吗?叫我过去一趟。”他突然想起,“呸”了一声,“什么师娘?刘果儿你再这样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把你逐出师门了?”
刘果儿窃笑:“师父您刚才不是承认了吗?眨眼就翻脸了。”
李余道:“我承认什么了?刚那是答顺口了。”说着穿了外套就要出门。
刘果儿说:“师父您等等我,我给你一起去。”
李余看了看他:“去倒是可以,不过到了不能乱说话。白灵君不是我,说翻脸就要翻脸的。”
“师父您放一百个心,徒弟我那叫一个有分寸。”
他们就走出楼去,拦了辆出租车,一问价钱说要五十,李余就摆摆手:“咱们还是坐公交车吧,两块钱就过去了。”说着当真往公交车站走去。
刘果儿看着他也是无语,真不知师娘是看上他的哪一点。这穷酸样,这破落劲儿,还高人呢,还天天上电视呢。
结果上了车,位子坐满了,连站着都嫌挤,刘果儿一味抱怨,又不敢说出来,就憋在心里鄙视他师父。
结果车上有一白头发老太太推推眼镜:“我的个天哪!这这这,这不是李高人吗?”她尖嗓子这么以嚎,车上的人纷纷来看,可不是吗?果真就是李高人啊,这么活灵活现的,刚好叫他们逮个正着。
李余这一月不出门,没想到火到这个程度来了,挤个公交打个酱油也能被人扒了马甲,看来下次不化妆还不敢出门了。
于是车厢里群情激昂,纷纷表示李高人您哪儿能站着,坐我这儿坐我这儿,都来让座。还差点为这事儿打起来。司机也来瞎起哄,不好好开车也来瞎让座,差点酿成交通事故。
&n...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