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王八跑得贼快, 一溜烟就不见了。两人四下里寻了一遭, 王八毛也没寻到一根,白灵君打打眼色:先上岸再说。
于是湿漉漉的上了岸来, 全身上下被冷风一吹, 那叫一个苏爽,隐龙山术法符咒高人小李哥, 还有法力高强的千年女妖白董,就这样在寒风中颤抖起来。
要不, 相互依偎着互暖一波?
结果, 这两人谁也没有那般想法。
白灵君气愤愤地说:“这死王八, 待会儿捉住了一定要把它拿来炖了,喊小蝶做锅王八汤。”
李余抖了抖身子说:“白董, 我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明明人王八兄在这儿呆得好好的, 是您老硬要跟人家不过去追着人跑, 还反来赖别人。”
白灵君瞪了他一眼:“你这是在怪我咯?”
李余赔笑:“不敢不敢。”
白灵君隔了一会儿消了些火气, 说道:“就知道你这人婆婆妈妈妇人之仁。我看那王八有些门道, 养元珠很有可能就养在它身上的。你要是不忍心杀它,我来杀,取了珠子还是给你。”
其实李余也知道白灵君无论是上这燕儿山来, 还是去追那龙龟,都是为了他, 再听她这么一说, 虽是打打杀杀的话, 心中仍免不了泛起一暖, 更是扩散到全身上下。他于是便默不吭声,不置可否。
又隔了一阵,白灵君突然说:“小李哥,给我生把火吧,我知道你有那能耐。我有点冷。”
小李哥说好的,摸出一张符纸,咬破指尖画了个明火符,又将阳气注到那符文里面。
他将符纸用食指中指捏着,平举到胸前,口中一颂咒,那符纸腾地一下燃烧起来。
他便将手指一抖,那团黄色的火焰悠然地跃起,照亮了夜空,而后慢慢地落到岸上。
凡火凭物而灼,这团火也不例外。引火之物,就是李余的阳气。不过因有道家的法诀在内,所以消耗的阳气不过九牛一毛而已。
李余待那火在地上生了根,又“哈”地一下,以口中阳气当作巽风,朝那团火喷去。
火借风势,那火嘭地一下壮旺,似一团篝火。李余和白灵君就围坐在那篝火面前,让火烤干身上湿哒哒的衣服。
火光映得白灵君的俏脸通红,她笑着说:“我就知道咱小李哥有这能耐。”
李余闷不吭声地点点头,心在扑腾地跳着,看也不敢看她。
坐了许久之后,李余瞪着那火不敢转头,而柔声问了一句:“白董,还冷吗?”
久不见白灵君应答,还以为是她睡着了。转头看她,偏又没有,而是双目盯着那火出神。隔了好久,她才红唇轻启,似在喃喃自语地说:“是有点冷。”
她说这话的时候,想起了千年前的那个夜晚,那卧在雪上冰冷的尸体,还有她那一颗比冬天纷飞的大雪还有苍凉冰冷的心。
却有一双暖烘烘的手,趁着这时搭上了她的肩,而后,她身体突然一斜,被那臂弯拉进了那人的胸膛。
她一个激灵,全身上下似被天雷巡过一样浑身酥麻,而心底深处,分明听到咔擦作响。
那不是心碎的声音,那是破冰的声音。
她斜向上看去,看到了那人坚毅的嘴角和温柔的目光,竟让她恍恍惚惚,醉酒了一般。
她觉得自己的面颊有如三味真火在灼烧,滚烫得厉害。
“肖遥,”她在心里念着他的名字,“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
这个名字,她想着要去遗忘,想了一千年,却又被记住了一千年。
李余就这般将她紧紧地拥入怀里,嗅闻着她秀发的芳香。他的心横突乱撞,早已不能平静下来。
他轻轻地唤了她的名字:“灵君。”
李余等了许久,她却不答。
待李余再去看她时,发觉她正微闭了眼帘,似品味在当立下,又似沉浸在梦里。
如果说那是个梦,一定是一个甜美的,无忧无虑,开心逍遥的梦。因为她在这个梦里,轻扬起嘴角。
她这般笑着,笑得好美。
美得李余不得不将自己的唇贴到了那秀口之上。
幽兰的芬芳,是那般的回味绵长。
李余也是沉醉了。
说什么世人皆醉我独醒,如果醉得这般美妙的话,那醉一场,又有何不可?
那所谓的正邪,去计较什么?所谓的立场,又争执什么?所谓的道不同不相为谋,不过是一场虚幻的谎言,桎梏着真实的心意。
他吻得越来越深,越来越重,呼吸滞住了一般,时间也似在那时停止。
白灵君略微地吟了一下,似要醒来,又似不愿醒来。她竟微吐露舌尖,来李余的口里搅拌。
李余也迎了上去,在这一刻,他不想再逃避。就算因此而堕入魔道,他也愿意。就算因此而从今万劫不复,粉身碎骨,他也愿意。
爱情若是这般的诸多计量,瞻前顾后,那么还谈论什么爱情?不过是一场你我的骗局,一个互相伤害的游戏,一次权衡利弊的交易而已。但凡计较了,顾虑了,便配不得爱情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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