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余和白灵君 但他不求钱财, 不逐名利, 也不会见色心起。
他不知, 还需要历练什么。
他更不知,该如何在这热闹与喧哗中生活,毕竟他早已习惯了宁静和闲适。
宁可在林间追逐彩蝶, 听那山涧的风, 看日出日落, 再采些野果,吃个痛快。
那一刻, 他在这高楼林立的都市里, 感到了一丝迷茫。
如此思忖,不觉夜半子时。
新年的钟声悠扬地在耳边响彻, 而后, 漆黑的夜幕中, 满天的花火绽放, 花开花落中,似在诉说着一段段荣华与凋亡。
他看得兴起,便摸出怀间的符纸, 描了几笔。
一颂咒语, 那符纸高高飘起,突地从中蹿出一条金龙,乘着风势, 飞向了寂寥却也喧哗的夜, 而后“啪”地散开, 化作点点金莲,惹得齐声喝彩。
他扬起嘴角微微一笑。
那定然是今夜,最美的烟火。
时光荏苒,不觉已去五年。
南临市,四方饭店。
这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中式饭店。此时正是正午饭点,蒸汽腾腾,喧哗热闹。
边上靠窗的四方小桌上,对坐着一老一少两人,老的年近七十,少的不过十六七岁模样。
这两人竟是父子。
刘半仙刘荣山老年得子,老伴也故去了,所以将这独子看得命根子一样紧,白日夜里的揣着东奔西走,也不怕化了。
刘果儿也老赖着他老爹,那老头子那一套套封建迷信的让他感觉着实有趣,偏偏又不爱上学,于是念个初中辍学了,天天跟着他老爹跑江湖。
老头长在旧社会里,规矩门道特别多,早上见血不出门,看见孕妇不开张,看见和尚要收摊等等,哦对,他是替人看相算命营生的。
他能说会道,看得准算得更准,在江湖中也小有名气,人送外号刘半仙。
据说,就没有刘半仙料不到的事,算不准的人。
这刘半仙刘老头夹了几粒花生米,砸巴一口小酒,慢悠悠说:“果儿,你听老夫给你说这样一个道理:这个看相啊,它不是一朝一夕的工夫,它须得你不断地日积月累,才能成那么一点气候。你说它有什么诀窍啊庙门之内的没有,那肯定是有的啊。老夫给你说,就八个字。”
刘果儿胡乱扒了两口饭,眼里放着光看着他老爹:“生辰八字?”
刘老头轻笑一声:“什么生辰八字,不讲究那套,是这八个字来着,你附耳过来。”
刘果儿伸长脖子,把耳朵凑到他老爹跟前,刘老头蚊子一样的声音说道:“审时度势,看风使舵。”
这八个字刘果儿听倒是听清楚了,可没有听明白。他眨巴几下眼睛,表示困惑。
刘老头把筷子头轻轻一指:“看到边上那个胖子没有?”
“看到了。”
刘老头顺了顺筷子,将一粒花生米放入口中:“那你来说说,你能看出点什么道道来。”
刘果儿领命,眯着个眼睛,上上下下把胖子很是端详了一阵,试探着说:“看他的穿着打扮,应该很有钱吧?你看他还戴了块表。”
刘老头哈哈一笑:“你小子,心眼不够透亮啊!有钱?有钱能跟我们坐一起吃饭?你看他那件外套,高档倒是高档,但皱巴巴脏兮兮的,多久没有换过了吧?以前嘛,可能有钱,现在嘛,落魄了啊,哈哈哈。你逮着他就说:近两年身边有小人,所以走下坡路了,准八九不离十。他口袋里有多少钱,就得乖乖掏多少钱出来,你再看,再说。”
刘果儿上次看走眼了,更不敢怠慢,恨不得多长几双眼睛,把那死胖子里里外外看个透。
结果却是什么也看不出来了。他耸耸肩,摇摇头。
刘老头探起身子,给他结结实实来了一个脑崩儿:“你说老夫我一世英名,怎么就生了你这个没出息的儿子?这不明摆着的吗?观此人面色,阳不正,阴不调,所以独居,婆娘多半是跟人跑了,又面色晦暗浮肿,所以内有隐疾,还有他鼻如刀削,口似薄刃,所以平日里刻薄抠门,落难的时候也没一个人肯撑他,才落得如斯田地。你真一点没看出来?”
刘果儿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他老爹的筷子头对着他脑袋一顿乱使:“你还有脸!你还有脸!”
刘果儿给打了个满头包,哭腔说:“爹,再打就要把你的宝贝儿子打死了!还有,你说得个天花乱坠,我哪晓得你是不是在唬我?”
他老爹一听火了:“老夫用得着唬你这个小屁孩?看打!”
刘果儿也是人精,连忙使出他老爹刚传的见风使舵的功夫,话锋一转说:“爹,你看!”
“看什么?”
刘果儿指着旁边一个年轻人道:“你看那个小哥,就看起来老实巴交的那个,你给他也相一次面,相完了咱去亲口问他,您老是有真本事呢,还是在吹牛呢,一问就清楚了。”
刘老头嘿嘿一笑:“来劲了是吧?好,老夫就再看一次,完了就扒了你这小兔崽子的皮。”他说着,一双锐利的眼睛,已经朝那个年轻人扫了过去。
哦,这个小伙子嘛。长得倒是有模有样的,穿得也挺朴实的,这种普普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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