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大逛了一圈,收获鲜少, 但迟几许没有气馁。
她看得出明思和她很不同, 清大对她而言, 有美好鲜妍的回忆, 也有久远腐烂的创伤, 但是明思,她好像只是在享受, 那一段大学时光对她而言, 是人生的一笔生动的财富。
迟几许自诩达不到这种境界。
“师姐,二号运动场那边有一个名人栏。”明思的眼眸是跃跃欲试, 温和如水。
迟几许答应了。
清大作为著名学府, 往届的师兄师姐有多优秀,迟几许知道, 单是从商的, 身家低于千万都不能上榜。
迟几许瞟了几眼, 没发觉一个自己认识的, 后来干脆放弃了。
暮色阖上精致的眼帘, 洒满鳞光的水面, 淘出黯淡的星灰,和淡淡的几抹圆绿。
“师姐, ”明思有些感慨地数过这群风流人物的无数实际,不禁发声, “我以前也幻想过能贴在这张墙上啊。”
“很光荣。”迟几许有一茬无一茬地接话, 思绪已经飘到了别的地方。
她总是无意想到慕则止。
尤其是清大, 这里洒满了他们的回忆。
他们计算机系的男生大多不修边幅,慕则止是代表人物,邋里邋遢,每次见面,迟几许都想用自己手里的美术剪刀替他修剪鬓发。
可是无论怎样,他都是好看的。
他的专业课很好,不过却并不怎么喜欢编程,主要精力都放在打游戏上,所以有一天他指着名人墙对迟几许有朝一日要被人裱入期间,她觉得他又不知天高地厚了。
现在果然也没有。
“师姐,你的手伤什么时候能好啊?”明思担忧地垂眸,迟几许藏在袖中的手仍绑着绷带。
迟几许无所谓,冲她微笑,“把作画的任务交给你,我还能清闲一阵。”
虽然她左手也能画,不过能者居之,也许上天更愿意给明思这个机会。
明思悄然应下了。
但是迟几许的手好得比意料之中得要快,才十天就已经基本行动无碍了,医生也说可以进行适当的关节活动。
但是这件事已经推给明思了,迟几许只好继续抱着材料挑拣。
“几许,你难道看不出来,主编属意的人是你?”闵经理将她单独叫到一旁。
隔着一层琉璃般的半透明玻璃,窗外明思正在精心作画。
迟几许弯着唇微笑地问:“我和明思都是新人,我与她谁能得到这个表现的机会,不都一样吗,她比我年轻,更有锐气。”
虽然她说的不错,闵经理仍是皱眉,“秦主编想提拔你,放过这个机会,也许下一次就不会有这么好的登上杂志的平台了。”
“经理不觉得我的设计难登大雅之堂吗,更何况,也只是一根腰带而已,”迟几许想了想,“由绿意和腰带两个关键词,明思在短暂的时间之内就想到了花藤,比起她的创意和想法,我自愧不如,闵经理,她虽然是我的学妹,但是专业成绩要远超于我,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那……好。”闵经理知道事不可为,没再强求。
只是目前而言,秦觐似乎还不知道这事,要怎么解释,是个麻烦。
从公寓到魅色不算远,只有大约七公里的路程,迟几许给自己买了一辆单车。
出门与回家,都会路过那片林立的大厦,他最近好像一直住在这边,朋友圈显示的地点是如此,尽管迟几许也不知道他抽的什么风。
习习的晚风荡开湖畔的一丛丛芦苇,水边墨绿浅碧,很添韵致。
她踩着单车上桥,沿途风景尽收眼底,白色的小艇在水面划破一道细长的花痕,宛如飞掠而过的水鸟。
上坡有点吃力,她停下来推车。
才走上桥,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尖锐的近乎刺破鼓膜的大喊,“起火了!”
跟着是乱哄哄的一片。
迟几许猛然回头,微澜的湖面,浓烟自湖畔大厦冲天而起,明火舔着舌在素白的墙壁包舞,隔了这么远,仿佛还能听到噼里啪啦摧枯拉朽的声音。
已经有人拨了119。
迟几许迅速掏出手机,拨慕则止的电话。
“接啊……”她跺着脚,无比盼望着下一秒电话的接通,可是响铃九声没有任何回音。迟几许的红唇咬得近乎出血,再也没有丝毫迟疑,踩着单车往桥下猛地滑下去!
下坡的急速让她险些撞伤人。
湖畔大厦足足有六幢,但烧的偏偏是……
消防出警很快,迟几许的单车赶到的时候,这边已经正在戒备划线,居民被陆续地迁出,虽然消防员行事有条不紊,但场面仍然很乱。
四周到处是妇女婴儿的哭闹声。
“小姐,你暂时不能进去。”
有人在劝阻她。
可是火太大了,四下全是烧焦的气味和浓烟。迟几许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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