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便跪了下来,大气也不敢出。
“绿袖,抬起头来。”待贾母看清绿袖的样子,惊讶之下猛地站了起来,原因无他,绿袖的模样好好的,就连放在膝上的双手都没有任何红斑。
“母亲,怎么了?”贾敏从账内看向贾母,有些疑惑母亲的激动。
“这绿袖是唯一一个接触过一品红的丫鬟吗?”贾母缓缓坐下,恢复了镇定的样子,问一旁站着的丁香。
“回太太的话,是的。”丁香找到绿袖的时候也很惊讶,她可是看到过姑娘的模样,这绿袖竟然一点事也没有。
“你的一品红是哪里来的?”王氏惊讶之下,看贾母陷入沉思,只好开口问道。
“回,回二,二奶奶的话,捡的。”绿袖的模样长得不错,偏是个结巴,其母是老太太小厨房的掌勺嬷嬷,专门求了恩典放在了蕙岚院。其母也知女儿的毛病,也没打算让女儿争个高低,就是图个出路。
毕竟老太太有了春秋,万一驾鹤西去,他们一院子的人还不得打散了重新分配。到那时别的主子跟前都有了倚重的人,他们怎么可能受到重视,因此那掌勺嬷嬷才会将女儿塞进了蕙岚院,做了二等丫鬟。
“这姑娘可惜了。”贾母听到绿袖磕磕巴巴的回话,再瞅瞅绿袖的花容月貌暗叹一声,不过,“你在哪里捡的?”
绿袖知道自己的毛病,越着急越说不出会,就这么一会急出一头汗来,“布,布谷掉的,婢子,捡了。”
众人正听得耳疼的时候,便听门外传来凝静的禀报声,“五姑娘来了。”
门外等候的夏恒可真是一肚子官司,千躲万防还是没少了这一遭,还落了个谋害嫡姐的罪名。这要是不洗清了,就是有郑氏帮衬,他的日子都难过了,更何况罪名真落实了,郑氏会不会帮衬还两说呢!
“进来吧。”
听到房间里的传话声,夏恒带着布谷走了进去,“给太太请安,给二嫂子(二奶奶)请安。”
“免了,太太我一点都不安,还是说说一品红的事吧。”贾母听了绿袖的话,其实已经明白不干夏恒的事了,但失察之责是逃不过去的。
“是,太太。”夏恒也没想到是一品红出了问题,昨个是因为布谷说有花得了病,怕传染给其他的花才锄掉的,没想到今个就出了问题。
“真是如此,怎么就那么巧的让绿袖捡了,更巧的是木槿吩咐了绿袖。”王氏可没打算这么轻松的放过去,眉目柔和却是咄咄逼人。
“回二奶奶的话,因着绿袖和婢子是同乡,所以同一般人的关系要好了些。”布谷叩了个头,接着道:“昨个婢子扔花的时候,绿袖不小心绊了一脚,压在了花上,捡了好一会才捡干净。”
“那为什么绿袖接触了一品红就没事?”贾母和王氏一样不相信这是巧合,“她服侍姑娘沐浴,有事的却是姑娘。”
夏恒站在一旁倒是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于是上前一步跪了下来,就当给古人祭祀了,“听了布谷的话,想来事情应该是这样的,绿袖,如果我说的对了,你就点头,好不好?”
来的路上夏恒已经知道绿袖患了口吃,便如此说道,看绿袖点头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依着他看推理剧的套路,事情应该是这样的。
首先,布谷扔花的时候因为绿袖压在了花上,花枝啊花瓣以及花汁都蹭到了绿袖的身上,绿袖自然是要用手拍打的,这时手就沾上了一品红的汁液,她回去之后洗了手但不一定换了衣裳。
为什么呢?因为绿袖没那个时间,或者刚好天黑也就没必要换了,晚上换下来第二天再清洗也是一样的,偏偏被人吩咐了服侍贾敏沐浴。
其次,绿袖服侍贾敏沐浴,肯定是先去拿了衣裳,再去服侍,这也是为了不冻着主子。而绿袖一个人又是开箱又是关箱,想必拿出来的衣裳应该是按照穿衣顺序放好的,而绿袖的动作应该是一手托着衣服压在胸口,所以新衣便蹭上了汁液。
最后,不管姑娘沐浴得如何清爽,只要衣服一上身就会刺激到皮肤,而绿袖今个洗了的衣服定然还有一品红的残留。
听完夏恒的推理,绿袖连连点头,眼中的小星星都快冒出来了,布谷也是松了一口气。而王氏就不那么高兴了,她受得冤枉是一句扰了清净能掩盖的吗,谁让问题出在贾敏的丫鬟中,连攀扯都不能了,只是五姑娘这聪明劲,王氏看了一眼贾母,她就等着看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