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嬿松开她,扬手放荡不羁的笑道:“冬雨,拿酒来!”
“是。”
正在众人不思其解时,冬雨将酒送到她手上,白嬿扬起邪魅的脸,将酒抛向空中,一股清酒自空中洒下,她闭上眼张嘴一口接一口的饮下,整个动作潇洒无比,这么豪迈的性情令傅遗瑷吃惊万分。
真是落拓不羁的女人!
空气中酒香弥漫,酒不醉人人自醉。
酒壶落下,白嬿挥袖接住,掂在手里对傅遗瑷笑道:“接下来,该我了。”
她将手中的酒壶扔向卷轴,酒水飞洒如墨汁溅在白色的画纸上,纤长的手指执笔,在画纸上露出清晰的一角,她笔下有神,眼眸微醉,唇边的笑意随着画越妖魅。
这样的人不要说男人见了,就她这个女子见了都不得不惊叹,美,好美的女人,她美的惊心动魄,如一汪春水打湿世间万物。
傅遗瑷冷静沉着,这画简直出自神之笔,这是她初次见到苏婳的一幕,画中男子手持弯弓,目光凝视着不远处的箭靶,衣角飘逸,发丝飞舞,温润的笑如清泉流进她的心房,在他的身后一轮明月照下,各国的帝王笑着坐在席位上看向才情卓绝的少年,那时的她躲在先帝身后偷偷瞧着他。
这幅画仿佛将她带回那一天,画中偏偏没有她。
那神一般的少年何等温柔睿智,风度翩翩,只要轻轻靠近半分便已失了方寸。
白嬿定名为《杯酒释兵权》。
好一副《杯酒释兵权》画的深入人心,想当初苏婳可是以三寸不烂之舌劝谏林国公放弃手中兵权。
这一局两人平手。
最后一局,对棋。
棋局边围满了人,他们被这两位棋逢对手吸引住,神秘的女子与豪放不羁的男子对决,这令人亢奋的情景使人多么和悦,他们想观棋到最后看谁会赢得明珠。
傅遗瑷棋局精湛,她下手三不留情,每一步都压制对方格局,然而白嬿并没有因此退却,一路互相厮杀,棋局半酣,傅遗瑷便不再手软,一字破全局。
“姑娘非我西燕人,这棋艺登峰造极,连朕都万分钦佩。”她方要落子儿定大局,白嬿扬起唇角,突然只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笑说:“当今天下能赢我的除了稹国的苏婳便无她人,姑娘气势逼人,招招伏杀机,落子精准到位,不给对方片刻喘息,朕想问姑娘何许人也,为何有这等高深莫测的棋技。”
她在试探她!
傅遗瑷抿唇,难道她看出什么了?眼睛看向帘后的阿敏,阿敏的神情被屏风遮去无法看清.西燕帝这是在警戒她,非寻常人不可能侥幸赢得白嬿半颗棋子,万不可在这里让她识破身份,棋局她注定非输不可……
果不其然竟被阿敏猜中了,傅遗瑷输了,输给了西燕帝白嬿半颗棋子。
娴静的面容无波澜,傅遗瑷紧盯着手下的棋局抬眼视上一脸冷傲的阿敏,她竟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她不能赢白嬿。天下谁人不知白嬿琴棋书画天下闻名,无人胜之。若她在此赢了她,那后果不是谁可以承担的。帝王的尊严何等高贵,堂堂西燕帝输给了不起眼的女子,天下人闻之贻笑大方,到时这里的几百人都会因此丧命。
“我输了。”手中的棋子落在一角,她呼出一口气,静静的走出琼晚苑,胜负已定,勿需留足。
一道身影暗自跟随她的脚步离去。
阿敏今晚是逃不掉了,白嬿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走在大街上,眼前不停地回忆着在帝京的种种,皇权是多么的荣耀,在居高无上的位上,放眼眺望整个天下,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自己的。
夜临,白嬿约了阿敏去游舫赏夜景,走前他狠狠瞪了眼傅遗瑷,披上西燕帝送来的上等白狐貂裘,迎着冷月去了。
室内只剩下苏玄与她。
苏玄走过去扯下她的面纱,眉毛不自觉地上扬,那右脸的疤痕依旧那么狰狞惊悚,他抚摸着她的伤疤,目光怜惜道:“这药也该喝了近半个月,怎么一点效果都没有。”
傅遗瑷不解道:“补药?”
“那些补药本是修复肌肤十天便能祛疤,为什么你的疤痕屡不见好?”
什么?那不是补药?!
她竟喝了这么多天养颜汤,疤痕本是假,养颜汤怎会起作用,苏玄在打什么算盘?
“那药以后别喝罢,这些茅山道士的药也是吹嘘起来的,信不得真。”
“是……”傅遗瑷喏喏道。
苏玄夜无聊随口与傅遗瑷说去游舫赏赏,让她准备准备,她哪需要准备什么只要准备将自己穿的暖暖的,开岁也预示着春天到了,天气还没有回升很容易感染风寒。
走在人山人海的路上,两人走到桥栏处,看着星星点灯的河流,望向明月点缀的苍穹,傅遗瑷有些恍惚。
戍鼓断人行,边秋一雁声。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有弟皆分散,无家问死生。
无心于明月,明月安我心。
“小瑷,今夜月儿真美。”苏玄指着斜南方向轻声说。
她道:“月有阴勤圆缺,人有悲伤离别。”
“你是在担心阿敏?”他看她这样也不禁凝眉轻叹。
原来他看出她忧思之处,苏玄才会想到带她来这里,他们三人约好一起来赏景,少了阿敏确实孤寂。
她展颜笑道:“公子,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苏玄幽深的看向灯火通明的船舫,说:“那位是西燕帝,我区区良民能做什么,不过,我们近做不成可以远远跟着,看这皇帝想要阿敏作何,小阿敏的初夜献给西燕帝也是……我没有料到的。”
苏玄的话隐藏着玄机,她没有细想随着他上了一艘小船舫,去追西燕帝的大船舫。河上船舫之多,河灯水上漂流,他们的速度无法跟上,只能催着划桨的师傅快些划。
西燕帝所处的大船舫一片通明,装饰华丽,很是有风味。船头站了两名随从,苏玄突然凝眸道:“不好,我们被盯上了。”
傅遗瑷这才发现他们已经被一堆船只团团围住,令她不安的事这些船是谁人派来的,她猜定不会是西燕帝的人,白嬿现在可没闲功夫做这事,这些人都是平民装扮掩人耳目,他们想要呼救是不会有人发现的,尤其在水面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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