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记得今天的阳光格外的耀眼,成府上下一干人等全部被侍卫控制住,大厅摆着何芸的尸体,何老爷何夫人跪在旁边悲痛不已。
傅遗瑷沐浴在光芒中,回想着案件的整个经过。
阿敏唤来几名下人问话,答案竟如出一辙。
“奴婢服侍夫人关上门,正巧看见少爷从老爷书房出来,那时夜已深少爷与老爷应是为了娶妻之事闹得不快,怒气冲冲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名唤叶儿的婢女小心翼翼说道。
元敏问:“成落不想娶何芸?”
傅遗瑷干笑几声,继续听着。
“是啊,丫鬟小厮都知道我们少爷喜欢筱娘,筱娘身份卑微老爷很是不喜,前几日驱逐出府,少爷一直不知晓此事。”
“那你们夫人是什么看法?”
“夫人只说随老爷的意思。”
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傅遗瑷环视这间筱娘住过的屋子,简陋朴素,除了床跟桌子倒也没其他的摆设。
傅遗瑷摸着粗糙的被子,从枕头下揪出一缕白发,将白发绕在指尖放入阳光下凝视良久才收进帕子里。
“待我去你家少爷住处。”傅遗瑷微笑道。
成落的屋子反倒多了几分书香气,排的整齐的书架上密密麻麻堆满了诗词歌赋、古札论语,傅遗瑷拿出一本赵元的诗集看了眼,又放回原处。
阿敏走到书桌边,看着提了半句的诗,瞳仁闪过不易察觉的光泽。
“走吧,我已经知晓是谁杀了他们。”
傅遗瑷蹙眉,又差了一步啊。
大厅很是空旷虽聚满了人却依旧让人觉得清冷。
傅遗瑷随阿敏入座后,进一步对成落问讯。
“成落,本官问你,今日你一直都在成府?”阿敏问。
成落跪在地上,萧索无力,低低说:“除了去何府迎接何芸便没有出过府。”
“何芸上花轿时可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大人说的可疑是指?”成落眼睛突然一亮问。
“就是非常古怪的举止。”
成落心中沉思,想起什么,道:“若说古怪那便是经过柳巷时,她突然喊着要下轿出恭,我便吩咐星儿陪着她一起去。”
柳巷……
傅遗瑷寻思不解。
“星儿可在?”阿敏沉声唤道。
俏丽的女子走出,跪在地上恭敬道:“大人。”
“你可是一直陪同何芸身边的星儿?”
“是的,大人,一路上小的都跟随在何小姐身边。”
阿敏侧身看向冥思的傅遗瑷,低声道:“你想到什么?”
“柳巷离杨府废宅与成府哪处相对偏远?”傅遗瑷沉吟问。
“杨府。”阿敏目光充满淡淡凉意,他问:“你是在算若是在杨府废宅与成府之间来回绕一次会是多长时间?”
她眼睛一颤,为何阿敏每次都能先猜到她下一步,这个小阿敏真是个怪才。
“只需半柱香便能两边绕过,若是有武功的人只需要一盏茶的功夫。”阿敏低声道,伸手握住桌边的白花瓷杯摸索着。
一盏茶可以绕回成府同样也可以作为杀一个人的时段。
凶手会是那天藏在屋顶的那个鬼吗?
森然白骨尽年华,朝朝暮暮复明月。
明月岂会同时存在呢。
她要找的红色肚兜在短时间内还无法藏至别处,应在那人身上。
阿敏看到她唇边弯起的笑意,不由一惊,勾唇复又问:“终于想到了,你……真是太慢。”
“答案真是意料之外。”傅遗瑷看向成落的目光中不由多了几分怜悯。
“森然白骨尽年华,朝朝暮暮复明月。”阿敏清脆的声音缓缓吟出,众人对此不明其意,成落抑郁着心一句话不说,只睁着眼珠子看着他,道:“来人!将成落收押大牢,明日候审!”
暗处,那人双手颤抖一下,紧紧的把住右手。
成老爷与夫人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做出杀人的事来,跪地哀声恳求饶恕成落,明侍郎杵在一边什么话也说不上,整个人状态飘忽的厉害。
夜已深。
廊腰缦回,檐牙高啄。
琅院内灯火摇晃几下,一阵风刮过瞬息黑暗。
一处黑影细细碎碎的进入房内,借着月光跑到书桌前看,浑身惊颤,呆滞住。
“来的真慢。”小小的身影遮住月华,言笑晏晏的小孩站在门外,俊美的容颜拂上一层月华,宁静的望着那人。
“都说让你晚点过来,你不听,幸亏父亲睡得早,哎……”温侬软语声传来,只见那女子手里提住一把盏灯,玉簪挽起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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