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飘过一阵气味, 清香袅袅, 带着药的苦涩与浓郁的芬香。
傅遗瑷挣开他的手臂, 抬眸问:“你病了吗?喝的又是什么药?”
文玠阴柔的笑了笑, “我的病是什么,你那弟弟不是更清楚么。”
“昭华?这事与他又有何干系。”她甚是不喜他人诋毁她的弟弟, 即使全天下人都认定他坏到极致,坏到让世人咬牙切齿, 她也不许有人说他半分不是。
他冷笑一声,嗤之以鼻:“怎么,我说他的不是, 你又想替他洗脱?傅遗瑷, 这一次放过他是看你几分情面,以我十万大军拿下你一万军, 事实胜券在握。”
“文玠,我感谢你放了他们救了我。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将你放在身边任你随心所欲吗?是因为你的父亲文大学士救我有功,舍其性命护我登基, 若不然,你以为我会留你在身边这么久。”她刻意将话说的沉重,激起他的怒气。
文玠面色透白, 手指扣住她的下颚,倾吐:“傅遗瑷, 天下女人中只有你最没良心, 最不知感恩图报, 最不会认错!”
她笑了笑, “我没良心便不会留你在身边,我是帝王又是太上皇为何要感恩图报,至于认错试问我何错之有?”
“好,说的好,只你狠心拒我千里之外。”
她似笑非笑,扯去身上繁琐的挂坠仍在被子上,对他懒懒道:“你为何潜伏在我身边这么久,文大学士与你是什么关系?”
文玠身上有太多的秘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男宠竟是敌国大王,简直给她翻天覆地的冲击。
“他是我暗中派去元国的暗线,我经过元国时便在文府住下化名文玠,顾省这老狐狸一开始对我就有所怀疑,趁你父皇病榻在床,几次潜入文府探我身份,那时……”
傅遗瑷静静听着他的声音,那么平淡那么止水,似是温热的泉水沁人心口。
当时文玠在元国查探到父皇病重,皇位空虚,随时会引来祸国之罪,他不肯错失良机,待时机成熟切断元国命脉。
元国与虎视眈眈的突厥大庭,百年来不曾交好过。
顾省当时担心敌国趁虚而入,与傅昭华上演了一出君心策。
之后她登上皇位,文玠也已经快要出交界处回突厥大庭,突然想到若是他就这样一走了之,文大学士定会受其牵连,祸端四起。
正如他所料,当他返回文府时,文府上下一干人等全都死于非命,无一生还。
而他分布的暗线就这样被切断了,顾省这一招釜底抽薪抽的妙!
顾省包围住他,只当他是文府余孽,然他身边仅有十名护卫,寡不敌众,死的死伤的伤,最后他被顾省抓了,打断了七根肋骨,抽的一身鞭伤,当草芥扔进了她宫里。
“那时,你受伤,我吩咐太医暗中给你医治,你为何不走?”傅遗瑷盯向他,问。
文玠当时形象全无,乞丐都比他好看太多。
所以她让宫人连夜赶制了一件紫色长服让他先穿着,文玠穿在身上风雅至极,煞是好看。
本就长得俊美,加上一身紫衣更是超凡脱俗。
那时只当他是被顾省奸贼所害,心中不免有些怜惜,每日与他换药,探望他的伤口,一个月的时间,这肋骨也接上了,受伤的地方也长出了新皮来,这好日子也要来了。
她故意让宫女将通往城外的门全部打开,让文玠赶紧逃离出去,皇宫是非多,她明白的紧,更不愿他被刺牵连。
然他貌似没有想走的打算,一天到晚的也就吃吃葡萄喝着琼露,日子过得无比潇洒。
她有心问他可愿娶妻,文玠当时没有开口,阴柔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像双面人很有意思。
于是这些事她也就不再过问。
之后有了宋安宋岩,文玠行径大改,以往都不愿与她一起吃饭,待那两人来后,他几乎一天三次都要霸占矮小精致的梨花桌,一回生二回熟,自然而然她的心里也就变得不安起来。
文玠始终没有想走的打算,她害怕等她不是皇帝该怎么护着这三人,现实往往逆转的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愧色的垂下睫毛。
“我伴你身边不比傅昭华陪你走过的日子短暂,不比苏婳才华谋略差之分毫,不比他们爱你的心少一分。傅昭华爱你,觊于你们血缘至亲隐忍至今,我笑他活的越来越没有自我。苏婳爱你却也输给了自己的身份,输给了他这一生注定要对稹国皇帝的忠诚与责任,白徵对你些许是有那么的喜欢,我不否认也不怀疑。傅遗瑷,你的眼里除了苏婳可有别的男人的身影,得知你被篡位囚禁阕楼,我想方设法救你出去,只差一步也就那一步,你被苏婳的人救走了。”
傅遗瑷张着嘴巴怔住,脑中猛地炸开,他说昭华爱她?不可能!
“你走后,傅昭华怎会放过后宫中人,他一直视为老鼠屎早就想除之后快,我逃出宫后便四处寻你,知晓你与苏婳情投意合两人即将成婚,我当时还在想要不要再祝你们白头偕老,这样的我很可笑吧,我的爱卑微如沙,每次吹向你时又被你无情的拂开。”
当时她想为什么文玠不似宋安兄弟两对她有求,为何对金银珠宝无感,原来她给的他都不要,那些他从来不曾缺过。
“你的伤早就愈合,这病来的突然可是昭华所为?”她疼惜的抚摸他苍白的脸,执起他骨节分明的手,轻轻说:“文玠,我知道你对我的好,也知道你对我的情谊,可,我无以回报。我爱苏婳,这一生最爱的男子也只有他,心里只怕没有什么空地腾出来将你塞进去,我这里太过拥挤,谁挤进来都将血淋淋,窒息遭罪,这...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