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皇子傅琰?后宫之中她排名老四,上头几位哥哥分别是喜嫔娘娘与丽妃所生,这傅琰玩世不恭,嘴巴抹了蜜似得甜,成天忽悠着宫女太监,一旦出了事,只怕连父皇那里都难以下台。
“你为何推他?”今生无仇前世无怨,好端端的推人家下河做什么。
“他仗着自己是二皇子,就欺负我宫中的宫女,我气不过就做了这等事,你放心,事情是我做的,人是我推的,我自会去承担,不会连累你。”
瞧这话说的,让人心里发酸,她将书掌在手心,对他笑道:“琛琛,这罪我先替你担着,你母妃这才从冷宫出来,若是因这事在进去一遭,只怕你娘儿俩以后的日子更加不好过。”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只是个挂着皇子头衔,我的母妃住过冷宫,在宫里没有任何地位,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他睁着那双狐疑的眼眸问。
“我贵为公主,你贵为皇子,我们各取所需罢了。”
“……”他甚是不解。
“陪我一起出宫,我要去见一人,不能带贴身宫女。”
事情就这样打成一致,傅遗瑷觉得傅琛很像昭华,昭华那孩子老是摆着一张你能奈我何的冷脸,一点也不像她傅遗瑷。
“公主殿下可在,奴才奉陛下之命,前来寻找恣意生事之人。”
傅遗瑷打开门,淡淡问:“有什么事?”
来者是明宗帝身边的小太监,他眼睛往屋里照看几眼,笑道:“公主殿下一直在这暖阁里?”
“是啊,公公突然造访,扰了我的清梦,是有何事?”
小太监精光的眼睛扫了眼地上的水印,奸诈一笑,复又行礼,“公主殿下可有去过西塘。”
“不曾前往。”
“那这水印来的可真巧合。”小太监的目光突然吝啬起来,冷哼一声,“公主暗中做这等不耻之事,证据确凿还想要开脱,休怪奴才无礼。”
傅遗瑷痛恨的瞪了眼藏在帘内的身影,叹了口气,傅琛进来时也不将脚上的湿鞋换了,一路藏到这里摆明告诉别人,推傅琰落水的人在暖阁。
“二皇兄是我推下水,怎么,你们想要捉拿我不成。”傅遗瑷冷笑一声,振振有词道。
“奴才只好请公主前往浮檐殿,一切但凭陛下处置。”
还一个狗奴才,对傅琰到时挺衷心的,没想到一次落水竟能发现这样有趣的秘密,连父皇身边的大红人都已经被二皇兄收买了,出奇的有趣。
傅遗瑷看向头顶天,这天还灰蒙着,气候骤降,那落水之人不高烧几日可就对不住这样的天了。
她不禁掩唇低笑起来,一脸正色收起广袖,踱步往前,领着浩荡的队伍前往浮檐殿。
明宗帝依旧如传闻中那样,对这位熹元公主疼爱备至,一看见她被众人押解上殿,什么二皇子落水皆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立即从龙椅上走下来,亲自解开她身上的束缚。
阴寒着脸对微微颤颤的奴才道:“这是谁绑的?”
那位小太监哆嗦着走上前,噗通跪地,“回陛下,公主殿下推二皇子落水,奴才也是奉了陛下懿旨行事,不若给奴才几十个胆子也不敢绑了公主殿下。”
“狗东西,竟也不看看是谁,来人,拖下去仗责五十大板!”明宗帝厉声道,整个大殿立即鸦雀无声,全都巍巍颤颤的匍匐在地。
傅遗瑷轻叹一口气,这下她成了众矢之的,父皇存心庇护她,将她推向最高地界,没有他的保护却也会使她摔得很惨。
这一边,傅遗瑷饱受宫廷中人闲言碎语,另一边傅琰则气急败坏,听说吐了不少血,想必将那些坏血吐尽了。
三日后。
傅遗瑷换上男装站在南宫门外等了很久,才看见一个娇小的身影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她惊喜的笑了笑,牵了傅琛的手走出南宫门,“让我等了好久,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太傅交代了一些功课,不做完是出不来的,让你久等了。”
“好说好说。”傅遗瑷从未带过皇子出宫,这次相当的快乐,觉得这个琛琛特别入她眼,比昭华顺眼多了。
傅琛面无表情跟着她后面走,眼珠子一直停在那双素白的手上,空气中飘过属于女子身上的芳香。
阳光拂下,他忽而抬头,睁大眼睛。
光芒之下,那双莹白如玉的手指玩味的转动着折扇,莹润如脂的面颊上浮动几缕乱发,蝶翼般浓密的睫毛垂挂着晨曦留下的露珠,眼眸纤长,发如墨染随着和风揉碎在阳光之中。
凝视她笑若桃花的唇角,一颗心慌乱的砰砰直跳。
他缓慢的将手压在胸口,凝眉甚是不悦的压抑着这样的感觉,一看见她就像重新活过来一样,心房被一股暖流包围的,划过五脏六腑,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