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捉襟见肘的窘迫。
两人打斗间,顾楚早已面色一冷,掉转马头朝另一个方向奔去。
那正道大侠可不会斩杀无辜之人,至于红凌,他可不想再和她有什么瓜葛。
一个时辰后,顾楚在一处山脚停了下来,弃马上山,敲开了一座名为清静庵的大门。一个上了年纪的比丘尼开了门,见到顾楚的瞬间,略有浑浊的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接着双手合十,将顾楚迎了进去。
那比丘尼一言不发,将顾楚领到了东面一座禅室,将他请入门后便离开了。
顾楚推门进去,只见对面墙上挂着一个“禅”字,一位神色和蔼的师太静坐在蒲团上,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朝顾楚望了过来。
“这位便是顾施主吧……”那师太愣了一下,口中喃喃道,“难怪……”
顾楚被满屋的檀香所环绕,心情也平静了不少,见到师太的反应,心下早已有所猜测,却还是故作疑惑地问道:“师太为何说这话?”
那师太叹了口气,起身来到顾楚面前,仔仔细细地查看着他的眉眼,这才让他落座,从一旁拿出一本书页泛黄的册子递给他,轻声说道:“这便是詹施主当年的手札。”
顾楚拿过册子,手中顿时传来坚硬的触感,将书页翻开,只见一块碎了一半的玉佩夹在书页中间。那玉佩呈暗红色,应当是沾了血,从留下的半边看去,似乎是一只蝴蝶的样子。
“当年詹施主初来清静庵,郁结于心,深陷迷障,这本手札便是当时所作。三月后,另一位女施主前来,将她带离,此后再无消息。直至一年后,詹施主再次来此,将这块玉佩交予贫尼,贫尼见她神色凄苦,眉眼戚戚,劝了她几句,她只道此生已再无生趣,唯一放不下的,便是尚在襁褓的幼子……”
“顾施主,你与詹施主,样貌足有八分相像。”
告别了师太,顾楚在一处禅院停了下来,坐在石凳上慢慢翻阅着詹静的手札。
册子中写了许多诗句,多是伤春悲秋之词,前几首字迹潦草,字句凄苦,笔画总是戛然而止,页面上还残留着几团墨水洇开的痕迹,可见当时下笔之人心绪不稳,几欲成狂。后面的诗句虽依旧带着痴怨纠缠,笔迹却方正了不少,应当是心情平静了许多。
顾楚将这手札翻来覆去看了两遍,始终没找到任何人名,只看得出她深陷情关,对那人既爱又恨,整本册子与其说是手札,不如说是向那人陈情的书信。只是任何涉及到那人名字的地方,都用“郎”一词代替,一时之间顾楚也找不到任何线索。
忽然,顾楚的身子顿了顿,眉眼蓦地沉下,双目如炬射向禅院的大门处。
院外传来一阵闷哼声,以及……利刃插|入肉|体的声音,空气中隐隐泛着一股血腥味。
顾楚只来得及在身周洒下一片粉末,院门外已经出现了好几个身材健硕、肌肉虬结的大汉。
“小子,你的头颅我要了,乖乖自尽吧,如若不然,我会让你见识你锁千江锁爷爷的厉害!”一个大汉越过众人前来,上下扫视了顾楚一圈,狰狞着一张黑脸大笑着说道。
顾楚眉眼骤冷,点了点头:“锁千江是吗?我记住了!”说着猛地一挥袖。霎时,那健硕大汉身子颤了颤,直挺挺地跪了下来。做出这一动作的瞬间,不仅锁千江惊了,身后众多大汉也睁大了眼。
“呵,我今日算是见识你的厉害了。”顾楚冷笑,越过锁千江朝那些人说道,“还有人要上吗?”
“妖人!你以为用点毒便能逃过一死吗?!”一声厉喝响起,那几个大汉身后,一人身形展开,直直朝顾楚飞扑而来。而见到他动作的几人也咬了咬牙,从四面八方向他攻来。
顾楚额间冒出簌簌冷汗,指尖蓄力。若是一个人上来他还能够应付,但现在所有人都一起向自己攻过来,药物虽能暂时缓下他们的动作,但自己绝对逃不过那些泛着冷光的兵器!
顾楚双眼一沉,断然挥袖,将手中的药物直接扔向那些人。同时,几道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起,围攻过来的几人顿时委顿于地,手中兵器也脱手而出,擦着顾楚的身周落在地上。
顾楚抬头望去,一眼便见到院门处寒着一张俊脸的凌肃。
刚对上顾楚的视线,凌肃便移了开去,看向地上挣扎的那几人,眉间煞气一闪而过,几个动作间便干脆利落地抹了所有人的脖子。
顾楚惊讶于那人出现在这里,正想说些什么,却被他猛地近身,手腕一紧,凌肃抬起他的手,沉着脸一字一句问道:“这块玉佩哪儿来的?!”
同一时间,另一处山脚。
黑衣男人遥遥望着前方面色沉静的男人,他的脚边还躺着一个身着红衣的少女,呼吸平稳,却是被点了穴昏去了。
“看来我料想的不错,这几年你行踪不定,难以捉摸。常人都道你诡谲莫测,谁能想到,你所作所为,只是为了跟在他身后,为他料理所有威胁!”
男人面色平静,毫无特色的脸上丝毫没有被拆穿的窘迫,只是周身气势大开,摆出一夫当关的架势,让黑衣男人面色也凝重了不少。
半晌,黑衣男人慢慢抽出佩剑,遥指于地,脸上肌肉微动,露出一个冷笑:“只是近些日子你的气息已是越来越乱,你这样,还能阻我多久?”
说着男人欺身上前,手中冷剑直直朝男人身上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