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楚的手腕被凌肃紧紧扣住, 阵阵痛意传来, 几乎让他拿不住手中的玉佩。
“这块玉佩到底哪儿来的?!”凌肃又冷声问了一遍。
顾楚心下恼火,想到自己几乎每次都被这人威胁,而这次更是莫名其妙对着自己发火, 瞬间冷了脸, 看着近在眼前的俊朗脸庞,抬起手,慢慢掰开凌肃的小指, 迫使他不得不松手。
“这是我的私事!你又为何在此?”
这地方是自己查找詹静资料找到的,凌肃忽然出现在这里实在是太过可疑,让他不得不防。这人总是一副万事在握的模样,仿佛什么都知道,他拿不准这人是否已经知道某些事, 但既然是自己的私事, 他也没有告知对方的必要。
而被顾楚挣开的凌肃则彻底陷入了沉思。
近日他在不远处的望江城处理分坛和当地漕运帮之间的冲突, 在一日晚上莫名收到一封信, 看到那字体的一瞬间,他的心下再次掀起了惊涛骇浪, 惊疑之下, 他还是循着那信上所说的日期和地点前来此处,没想到碰到的却是顾楚,更没想到的是, 他竟然看到了那块玉佩!
这块玉佩, 分明与上一世他在左护法陆怀忧腰间见到的那块一模一样!
教主并不是个好老师, 自他被收为弟子后,秦轩只在一开始将化天诀口诀扔给他让他自己修炼,之后便再没管过分毫,一如当初顾楚被交给自己一样。他的武学基础,全是在陆怀忧的指导下打下的,因而这位左护法对他来说,是比作为师父的秦轩更加亲密的存在。
他曾多次见到陆怀忧神情苦涩地抚摸这块玉佩,带着小心翼翼和珍而重之的心情。但他也没有忽略左护法眼中一闪而过的悔恨与阴狠。
但这一世,左护法的身边却从来没有这块玉佩!
想起由那男人给的纸条和那上面的内容,凌肃的眼眸蓦地深了深,眼角余光却瞥见顾楚手中那本手札封面上端正清秀的“詹静”二字,脑中猛然浮现出一个画面。
两人一时无言,彼此的秘密实在是太多,而两人的目前的关系也怪异不已。若说凌肃恨他,这人却多次将他救下,但若说不恨他,连他自己都不信,尽管他从一开始就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如何得罪了他。
凌肃按下了心头的疑虑,打算回到教内再查探一番,现下既然碰到了顾楚,望江城正好有事需要他,便直接让顾楚随他下山前往望江城。
去望江城前,两人回了一趟桐城。
“顾少爷,这就要走了啊?”一个年轻药童见顾楚背着包袱从卧室出来,往药柜那边走去,惊呆了眼。
顾楚回头朝那药童点点头:“临时有事,必须尽快离开。”
“那你还回来吗?这药堂有你坐镇生意可好了不少,你要是一走,隔壁翠兰肯定得跟我闹!”还有卖包子的刘大娘、卖豆腐的付大娘、还有香翠阁三天两头找各种由头往这儿跑的姑娘们!
顾楚伸手打开一个药柜,冷淡地回道:“归期不定。”说着从中捡起几株草药放到木盒中,接着视线一转,落到了另一个药柜上,罕见地犹豫了一下。
那药童见到顾楚的模样,心下登时亮堂起来,忙上前几步推开顾楚,口中碎碎念不停道:“公子你还是去一旁等着吧,对千机过敏就不要靠近这儿了,别跟上次一样一闻见千机的味道就全身僵硬晕了过去。真不知道你这是怎么回事,这药放进药膳里可是补药!补药!你怎么会对这个过敏?呐——你要的可是这个?弓果藤?”
顾楚伸手接过弓果藤放在木盒中,这才转过身,正见凌肃闭目斜倚在门边,对周围一切都漠不关心的模样。
将东西收好,两人再次上路,傍晚时分便进了望江城,宿在一间客栈中。
当晚,凌肃用特殊手段联系上了天枢部,以少主的密令让天枢部将左护法的资料送来,这也意味着,除了教主,没人会知道他向天枢部查过陆怀忧。
而另一边的客房中,顾楚却无奈地对着屋顶翻白眼。究其原因,却是他身上趴了个人,还是个男人。
“你起来,床单被你弄湿了。”顾楚被姬帇点了穴道,全身没法动弹,只能僵硬着身子仰躺在床上用语言催促,而姬帇整个人趴在顾楚旁边,手脚大开将半边身子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男人全身是血的模样他早已见怪不怪,只是床单和被子都被他身上的血染红了,透着丝丝血腥味,让他有些难以忍受。
三年以来,他被教内派往不同的分坛,路上遭受过不少的袭击,有些他完全能够自己躲开,有些却不是他能应付的,好几次差点命丧杀手刀下,而每次这个男人都会恰好出现,将他救下来。
虽然一开始对姬帇仍旧保持着警惕的态度,毕竟男人每次出现得都太过巧合了。但次数多了,他也就淡定了,这人若是想害自己,完全用不着一次次地救自己,且每次搞得自己全身是伤。但这人也不是每次都出现,顾楚发现,每隔一个月,这人总要消失一段时间。
从三年前男人第一次直接闯进自己的房间,满身是伤地趴在自己床上开始,顾楚已经习惯了睡到一半忽然发现身上一重的情况。
虽然这种习惯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
“今天又有人追杀我?”鼻尖的血腥味越来越重,顾楚看不到那人的表情,略微有些急切,“你快给我解开穴道,这样我才能给你处理伤口。”
肩上被一点,终于能动了。顾楚屈腿,左手顺势一推,将男人从自己身上推了下来,刚准备先下床,却被姬帇的脸色吓了一跳。此刻的他脸色苍白,牙关紧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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