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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就是优柔寡断思前想后。上过战场了还不学的杀伐果断一些。”
说罢,便领着她出了门子。
此时,这里跪了一巷子的人,大长公主语音干脆。
“闵氏,当年你在府中生事,我懒得教导,便出走边疆,眼不见心不烦,未成想这些年你竟做出这么许多令我国公府蒙羞的事。”
她从袖中取出明黄圣旨一道。
“闵氏,当年我国公府娶你填房,也是因我那苦命的儿媳举荐,想着你与我那儿媳交往甚密,性情应当也是温顺,未成想你竟是这般的人品。”
“我当年便求来圣旨一道,只是给你留脸面,未曾拿出来过,今日我便宣读圣旨,将你休出我国公府。”
闵氏被大长公主说的冷汗直冒,颤抖着不敢抬头。
“儿媳自问嫁进国公府,主持中馈,诸事操劳,从未行过歹事,也未曾犯过七出——不知殿下为何要替儿子休妻。”
大长公主冷笑数声,环视了周围越来越多的人。
“我儿卫国公守边关八年,回府寥寥数次,整个国公府每年上万两的花销账目不清也就罢了——本公主身为大周皇女,眼中瞧不上这些花销,且容你花便是,你不该不守妇道,给国公府蒙羞。”
她一扬圣旨,高声唱道:“闵氏若行不轨之事,当休。”
闵氏将头伏的更低,不敢反驳。
“众位都给本公主做个见证,这闵氏已不是我国公府的夫人。”
闵氏仍喃喃自语:“儿媳没做过不轨之事。”
大长公主冷笑一声,看了一眼灵药。
法雨翻着白眼拿了一张帕子丢了过来。
轻飘飘地落在闵氏的眼前。
闵氏只看了一眼,便轰然倒地,不敢再言。
“我今日给你留颜面,你若再敢纠缠,本公主便上门去问问这肃毅侯府是怎么教养的姑娘!”她看着闵氏身旁的一双儿女,面上一层冰霜,“至于这两个小童,哪里来的便去哪里,我国公府养了你们八年,已经够仁义的了!”
灵药心中一惊,和陈少权暗暗对了个眼色。
陈少权微微摇了摇头。
闵氏扑上前去,抱住大长公主的脚,哭道:“母亲,母亲,他们二人却是国公爷的骨肉,您就收留他们罢。”
大长公主跟随陈宪征战数年,身强体健,此时一脚将闵氏踢翻,嗤笑出声:“算一算那年我儿回京的日子,再算一算两小儿的时辰,便可知你干的什么勾当,当本公主没生养过孩子是么?”
大长公主忍着恶心。
怀着那个野和尚的骨血也敢嫁入国公府,当年也就是因自己失察,而从未细想过此事,如今结合这许多事仔细一想,竟让人愤恨无比。
说罢,又喝令那跪着的扈氏:“还不滚进来!”
见扈氏头也不回地了门,这才令人关门,又命人去白衣巷封门,不再接纳闵氏。
这才领着少权、灵药回府。
到了厅中,大长公主仍是愤恨不已。
“这闵氏当真是胆大包天,欺我府中都是傻子聋子瞎子!”
少权心中有些懊恼。
灵药却有些感叹。
这闵氏原来是与荥阳长公主是闺中密友,想必荥阳长公主恨自己的母亲,也是因闵氏极力在耳边闲话而来吧。
前世,她恨苏婆诃入骨,连带着要将她也恨透了,这般看来,她对国公爷一片痴心,故而怨恨自己的母亲,可又为何与那假尼姑通奸……
可见,有人的心与肉是分开的,可以一边爱着人,一边又和旁的人睡觉。
陈少权沉声叫过身边长随,吩咐了几句,这便看向祖母。
大长公主发了一通脾气,瞧瞧陈少权,又瞧瞧灵药,心里明白了几分,笑着说:“小十,陪姑奶奶去听戏?”
陈少权啊的一声。
大长公主笑起来:“好啦,不逗你了。”她拍拍灵药的手,道,“去吧,去逛一逛元宵灯会。”
灵药直摇头:“不去不去,灯会人那么多,走丢了可怎么好,我还是陪姑奶奶听戏的好。”
“听戏听得人都痴迷了,还是看灯的好。”陈少权急急出声。
灵药噗嗤一笑。
大长公主瞧了瞧身边伺候的都是老人了,这才笑着看着面前的这一双小儿女,慈声道:“小十,你快及笄了吧,赞者、笄者可都有人选了?”
陈少权立刻感兴趣地看着灵药。
及笄了,就可以出降了。
灵药笑了笑,落落大方道:“……父皇说要在未明宫为我开礼,太后娘娘要为我插簪——孙儿拒绝了。”
是的,她拒绝了,还惹得太后不快。
但她就是要与姜太后离的远远的。
“姑奶奶,若您不嫌弃,可否请您来为我插簪……”
大长公主不知就里,却极其豪爽。
“自然可以。那姜太后心眼多,我也不喜她!”她一口应承下来。
“如此甚好!”陈少权在一旁轻声附和。
大长公主踟蹰地了看了陈少权一会。
“这四代都尚主,咱们卫国公府也是独一份啊。”
灵药见机,施礼道:“姑奶奶,孙女儿告退。”说罢,急急地领着法雨出了花厅。
陈少权着急地握了握大长公主的手,转身就去追灵药。
“跑那么快,小心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