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必须哪里都备着,以防安宁时不时的自残。
因为太频繁,频繁到习惯,所以到处都备着了。这样的过程不算漫长,安宁亲身试验了,只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是人都会感觉到厌倦,对于一成不变的举动,变得越来越吝啬于自己的同情心。
安宁曾经被绑架过,因为他猛烈挣扎,背部被绑匪划了一刀。那时候开始,安宁就变得和以前不怎么一样了,留下了阴影,藏的很深。
他没受过关心,父母工作很忙,没时间陪他,他只能自己一个人玩。那次绑架过后,安宁被救到医院时看到父母赶来时无比心疼的模样,他好像发现了什么。
——那天他发现一件事,只要自己受伤,就会得到父母的关心,陪伴以及温言细语。这些是他曾经从没想过的事情。
一个人呆在一个空旷的房子里,会孤独到疯吧。
后来安宁故意受伤,次数频繁到,连他的父母,也不愿意再那么多次地回来看他了。
——这一招,没用了。
只是想要有人陪着,奢求的一点温暖,也消失不见。
但他身上早就留下了大大小小的疤,等安宁父母发现他的不对劲带他去看心理医生,也终于起不了色了。
直到他遇见自己的初中班主任,杨明烨。
——病情没有一丝好转,安宁更疯了。
季无常到楼梯口去拿药箱,替他处理伤口。
在他去拿药箱的时候,安宁贴着门,朝里面的席文轩说了一句话:“你在听吧?”他没指望能得到席文轩的回答,这举动算是在炫耀。
“你难受吗?”
“如果你能哭出来那就更好了,我喜欢看到别人难过。”那样会让他觉得很爽,生理和心理上双重的。
安宁勾起一抹笑意,他摸上自己的脖子,拇指摩挲了一下,又松开了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季无常拿上药箱回来替他包扎的时候,他一直没说话,从头至尾都很安静,他能感觉到皮肉组织分离的疼痛,于是他把手腕咬在嘴里,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等季无常处理好玻璃碎片,安宁的手腕也被咬的血淋淋的了。
他朝季无常笑:“看见血,你会不会兴奋?”
“不会。”季无常低头给他包扎手。
“那你怎样才会兴奋?”安宁血液有些沸腾起来,面前这个人低头的样子,还真是好看。他的牙齿不自觉咬唇,缓缓咽了口口水。
“你为什么不说话?是我不好玩吗?”
“你长得可真好看。”
“你怎么不说话……”
“你怎么不说话?”
安宁一声声询问着,一点没有不耐烦,眉宇间的稚气还依旧。
“你累了吗?需不需要回房间?”季无常问他。
晨间第一颗露水滴在竹叶上,发出啪嗒一声响,掉落在湿润的泥土里,隐而不见。
安宁心一抖。
“啊,我不累,如果要回房间的话,我只是想和你上床。”他回过神,悠悠说。
嘴上是这么讲,可他手上的动作也没停。安宁把手背到身后,将刚刚季无常包好的纱布拆开,让指甲陷进伤口里,原来血止好了,现在伤口更深了。
往外冒着血。
他故技重施,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那样的任性。
“你累了,我送你回房间。”季无常蹲下身,帮他系扣子。
安宁指尖还没□□,连用力也忘了:“……为什么……”
“怎么了?”
“这事情发展不对。”安宁说。
季无常扣子系好到第二颗,手抬到第三颗:“哪里不对。”
“你为什么帮我穿衣服?”
“因为你累了,需要休息。”季无常重复一遍之前的解释。
“不对。”他说。
安宁摇头:“不对,你应该脱我衣服才对,然后我们应该接吻,最后你会射进来。”他连顺序都排得好好的。
季无常眉头一紧:“谁教你的这些?”
“没人教我,我无师自通。”他还是不肯说。
季无常想到了一个人,那个让安宁突然发疯的人,他缓声问:“你告诉我,是杨明烨吗?”
安宁睁着一双眼睛望着季无常,一声不吭。
手腕上的血蜿蜒着从皮肤上滚下来,“滴答——”。
血液滚进一片汪洋里,溶化在水中央,细细密密泛起一层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