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不知道他的举动到底是什么含义, 手指上的细小伤口已经不流血了, 他呆滞地望着手指, 再翻到手背查看,一点事儿也没有。
到底是没亲眼见过妖食人的场景,他也没想到那茬去。
“你帮我止血吗?”
不宿:是他吸了你的血……
“太谢谢你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我啥也没有。”他往下缩了缩脖子, 摸平衣服内起的鸡皮疙瘩, 牙齿咯噔咯噔抖个不停, “这地方实在是有些诡异,我的手居然突入其来往外冒血珠子,真吓人。”
手不蹭衣服不要紧,一蹭就坏了事。那刚不流血的地方又被他蹭破, 缓慢渗血。
微生涟漪眸底隐隐泛起红光,目光汇聚在他的血液上, 这榆木半分都没察觉。
血沾了点在袖子上,摘星见状,直接将指腹贴近嘴唇, 大喇喇的把手指含了进去, 照旧猛吸一口,想把余血洗干净。
含了许久,手指都皱了, 摘星感觉没问题之后便将它拿出来, 看了眼上面沾着的口水, 颇有些嫌弃地擦在了衣服上,这下才满意。
微生涟漪:……欲望消退。
——这人……也太邋遢了。
头发上还有被奎淖打飞时沾着的草屑,脸上透着天真的傻气。
【你这是要带孩子的节奏啊】系统补刀。
微生涟漪眯了眯眼,对摘星说:“你……”
算了。
他抬手掐诀,施了个净身术,摘星一个恍惚间,水流被引渡流遍他全身,净身术结束后,连衣服也帮他换了一通。
头发上的杂草也消失不见,至于背上背着不宿的剑袋,也干净了不少。之前在乱葬岗摸爬滚,缩在坟堆边上,整个人都灰头土脸的。
这一收拾,摘星的模样更显得俊俏了,他的脸还未完全张开,但依旧唇红齿白,皓齿明眸。
单从这底子,就可以看出他长大后的模样是差不到哪里去了。
他瞧着自己身上这一副变化,连连转了好几个圈,“好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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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泼墨一般的黑,远方高挂的弯月亮光细微,散在人间稀薄的可怜。索性有人陪着,摘星也就不那么害怕了,更何况那个人看起来很厉害。
他宽了心,念咒给自己搭了个帐篷。
野外生存那么多年,跟着父亲云游四海,看父亲到处除妖,搭帐篷怎么能不会,摘星最擅长的就是搭帐篷了。
此刻建好了,他还有几分高兴,招呼着微生涟漪一起过来休息。
微生涟漪没回应,他疑惑地歪歪头,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似的,人修炼到了一定境界是可以不用睡眠的,现在看来,大抵就是这样。
想明白了摘星也就不多做坚持,他仰着一张脸笑着对他说:“涟漪哥哥,那我还是不打扰了,我先去休息,您也不要太累啊。”他用了尊称,心底对微生涟漪十分崇敬,而后才躲进帐篷里入睡。
毕竟施法总有时限,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那帐篷就消失不见了,摘星一个人睡在草地上,用手当枕头,睡得四仰八叉。
一夜过得还算安稳,早起的空气里有水汽,从叶子上滴落下来,啪嗒砸在摘星脑门上。
他一下被惊醒,抬头看见是树叶上滴下来的露水,把袖子抬上去,呼噜一把把整张脸擦了个遍,跑去溪边洗脸,蹲下的样子有些笨拙。
微生涟漪在树上看着好笑,随口施了个诀,从天而降的大雨瞬间把摘星浇了个浑身湿透,连带着整个人都被冲进了小溪里。
他再站起来的时候一脸懵,头发湿漉漉的往下滴水。
待看到不远处那人带着笑意的眸子,摘星也忍不住笑了,挠挠头,“也算是清晨沐浴了吧。”
微生涟漪挑眉,又施了个净身术把整他个人清理干净,“走吧,总不能老呆在这乱葬岗。”
“是啊,天都亮了,我们赶快出发吧。”他忙扶好背后的剑袋,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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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倒显得尤为静谧,对待微生涟漪,摘星也不好意总是烦人家,于是就看着脚尖走路,数自己的步子。
这小路还没走完,不知从哪来了个娇媚的女子,卧在石头旁抽泣,哭得梨花带雨,无比动人。
看了微生涟漪,摘星反倒对美貌有些免疫了,因这女子还比不上他的万一。
修炼千年的老妖精,哪能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比下去的,况且来人不是人,是一只刚刚修炼成人形的——兔子精。
——试炼来了,挑的正是好时候。
她功力不足,正好给摘星提个醒,开个修炼的头。
“那位公子,奴家脚崴了,不知可否过来帮帮奴家。”入谷黄鹂般的声音。
她手捏着帕子,作抹泪状,招着摘星来帮她。
“涟漪哥哥,你稍等一下,我去去就来,那姑娘好像受伤了。”
他小跑过去,问那兔子精;“姑娘,你没事吧。”
兔子精哭腔:“我的脚崴了,可红肿得厉害,我母亲还等着我归家呢。”她一句话说得婉转动听,伸出芊芊细指,缓缓掀起裙角,露出一双玉足,上面确实带着红肿。
“姑、姑娘,你赶快把裙子放下。”摘星红了脸,别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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