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景致那丫头脾性顽劣,不知是否得罪了王爷?若是有,王爷宽宏大量,定不要与一个小姑娘计较。”
他话说的圆满,萧昭不置可否,再计较就显得小气,掀眸看向景淮,“倒没什么得罪不得罪,令妹活泼的很。”
“是,家妹顽劣。”她端杯,饮了一口茶,掩饰掉脸上细微不自在的表情,“不知王爷什么时候回的京?”
萧昭像是知道她要如此问,唇角勾起,半是调戏半是玩笑,“景大人说呢?令妹可是早见过本王。”
“若是此时王爷不提,下官是不知王爷与家妹有过交涉。只是前些日子家妹与下官有过争执,执意回阆州,下官猜想便是那时。那王爷……”
那时御诏刚下,她这话啊不言而明,是质问萧昭那时为何在京,不仅如此还不进宫面圣?
萧昭浅笑不语,“景大人是聪明人,无需本王多言。”
言下之意就是我知道你晓得我的秘密,你敢讲出去算我输。
前世同萧昭接触不多,只知道这位王爷手段不显山露水,却早已将军权朝政揽在手中,还让皇帝对他百般信任。那位帝王,对于自己的骨肉下手可是毫不留情!
景淮没有搭话,一时之间有些沉默。房玄令见气氛不对,手执素玉白瓷杯,抿一口茶,“都说临湖望风景是玉泉湖特色,今天来都来了,不若出去透透风?”
萧昭思索,点头道,“正有此意。”
在一旁顾着自己玩的李耀灵也插话,“早就该出去走走,憋都憋坏了!”
景淮嘴角抽了抽,这惠安郡主的性子与景致有几分相似,只不过有齐王这个表哥,更肆无忌惮几分。
这一家子都是什么人?上至皇帝,下到齐王,再说惠安郡主,一个比一个费心。景淮真是觉得自己上一世太顽强了,竟然没有心力交瘁而死?
走上甲板,迎面吹来一股湿热的风,刚刚在里面同萧昭谈话让景淮没有一刻放松,此刻觉得脑袋清醒许多。
萧昭看向湖水与天际相接的地方,又扭头看向景淮,“玉泉湖风景果然名不虚传,边关是绝对看不到。景大人你说呢?”
她没想到这又问到自己,脑子刚刚清醒又开始继续懵。景淮扯了嘴角,假意笑,“王爷镇守边关多年,京中胜地想必未曾去过多少,待王爷有时间,下官和房兄定当奉陪。”
景淮笑,“景大人好糊涂,就算本王镇守边关多年,但对于京中地形地势倒也不曾忘却,怎么会没去过多少?”
刚刚那番话也算是试探,景淮不知现在萧昭手里有哪些人,权利如何,他却回她一直未放手。
真不知是有意说话还是故意迷惑。若是真的,那当年他离开的时候手里的权利又是从哪里来的?
无论怎么样,他将来是你的主子,现在就要好好安抚,在他还未大权在握的时候好好辅佐,将来他登基,自己辞官保住性命,两全其美!
“景弟说话不知分寸,请王爷谅解……”房玄令听得出二人话里话外交锋,努力打岔,“她的意思不过是王爷若是有需要,我二人定当全力配合。”
大家都是聪明人,再说太明白便没了意思,萧昭侧过头刚好看到她的案子,修长白皙,身姿比之女儿家更加纤细瘦弱,他虽不知晓景家究竟是如何个弯弯绕绕,但那日自己遇到的景致肯定不是当日得罪惠安的那个,眼前的景大人也绝非简单之辈,至于女儿家女扮男装进入朝堂还身居要位这种事,也不知道他的父皇是怎么样瞒天过海的?
房玄令话音未落,只听见一声细微的水花声,像是在船尾,那熟悉的求救声让她暗道不好!
她把朝皎一个人放在外面太久,竟然忘记她了!
刚好婢女从船尾过来,景淮神色慌张问,“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有人落水了?”
婢女也是紧张急了,红着眼禀报,“大人不好了,朝皎姑娘落水了!”
这下可真是麻烦了,这肚子里踹着个“孩子”落水可不得要出事情嘛!
还没等婢女话音落下,景淮一路跑向船尾,房玄令闻言推着轮椅跟上,心里却是有些私心,知道自己不该高兴却还是忍不住雀跃。
李耀灵看着萧昭手足无措,“表哥……这怎么办?”
萧昭神色淡然,眼底没有丝毫波澜,“还不快去请大夫?记得让人赶紧去请城里的张大夫。就是专门为景家看诊的那个!”
“哎?”李耀灵疑惑。
“快去,再不去估计景大人妾室肚子里的孩子可真保不住了……”
他回京城,准备确实万全,自己的细作暗卫安插的不多,刚好景府有一个,于是又碰巧来报告了景府里发生的事,于是他又碰巧记住了这么个事情,当是他为了让景淮放心投靠撒下的鱼饵。至于鱼上不上钩他也不担心,反正都在一条船上想逃也没那么容易。
李耀灵更愣了神,明明半个月之前还是孤家寡人的景大人,谁能告诉她为什么此时不仅多了个妾室还有了孩子?
萧昭大步流星回了船舫,嘴里念叨着,“有趣啊……景大人……景小姐?”
李耀灵实在不知道这是个什么路子,赶紧唤来自己身边脚程快赶路快的人去请了萧昭口中所说的大夫。心里还是犯嘀咕,有些忿忿不平,只在脑子里给自己念着,“这景大人已经名花有主,你觉不可以再觊觎!”
眼神脸色难免失落,小脸落寞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