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一向喜凉拒热,景淮皱着眉头,扯了扯衣领,想让体内热气散开。但持续不断的火热袭来,只让她更加躁动。
原本以为,凭着萧昭那日在船舫的举动,今日也定不安分,没想到现下确实意外的安静,也没见着他有什么小动作。
两个人一时之间没什么话要说,景淮没有忘了今日来是要做些什么,提口问道,“齐王如今进京是要做些什么?”
要说如今朝中局势那是大大的不明,卫王缙王占朝中大半权利,帝王势弱,朝中赵太师与房相把持朝政,赵太师明面上是卫王的人,暗地里也不知有什么动作,房相在房玄令运作下保持中立,以不变应万变。至于齐王,手中却是有些大半兵权。
萧昭微微斜首,看她的侧脸,从容不迫,与先前和他交谈玩乐的纨绔样子大相径庭,现下确实更像传说中朝中的那匹“狼”,虽是准备扑向猎物。
他笑道,“景大人以为呢?难道不是因为皇帝陛下诏本王回京,本王才回到这个是非之地?”
“殿下怕不是因为诏书才回京的吧?”景淮笑问,“殿下在陛下诏书之前就已经回京,怕是不只是因为诏书。现在京中局势不明,诚然是个是非之地。但如果对宝德殿上那个九五之尊的位子有什么想法,殿下实在不觉得现在回京迟了些吗?”
见她如此不避讳,萧昭也是感慨,知道她是个女孩之时,只觉得一个女子在朝中经营不易,定是阻拦重重。现在听她这般说,便知道她是游刃有余。
萧昭道,“不迟,若是真是势在必得,再迟也不迟。难道大人真的以为本王离开京城八年,脑子也锈了八年?”
是了,他只是人不在京城,可是心却从未去过。萧昭从始至终都记着那份仇恨。
要说皇帝不喜萧昭也是有缘由的。他这个儿子优秀无与伦比,但他的母亲身份实在低位。宏德皇帝年轻时喜爱喝酒,一次在夏月在夏宫避暑,宏德皇帝醉酒宠幸了夏宫的宫女轻蝉,那宫女也是有福,只这么一次宠幸就有了身孕,后来太后做主,将人接回了皇宫静养,只等着生下皇子封为嫔,但好运却在这一胎上用完了。当年卫王也只有七岁,他母妃为贵妃,位高权重,恨死了这位怀了身孕的轻蝉,并且当时皇帝对轻蝉也是好的很,就更加恨了些。只让身边宫女下了堕胎药在轻蝉饮食中。一朝事发,贵妃反咬一口,背后又有太后,轻蝉无依无靠,又惹了皇帝厌弃,生下了萧昭便香消玉殒。
轻蝉是个美人,生下的萧昭本来就让皇帝喜欢不起来,后来十几年,眉眼处越发有了轻蝉的影子,帝王不喜,让他去了边关。
萧昭始终是记得贵妃和卫王的弑母之仇。
他也记得到底是谁让他一个人待在夏宫十五年,那些日子无父无母,也让他养成了孤寂淡漠的性格。
景淮发笑,“无论殿下京中有多少势力,强不过卫王,也斗不过缙王。不如让下官助殿下一臂之力?”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诚恳递向萧昭,凝视着他的眼睛,“殿下,请收下。”
萧昭视线从信封上移开,与她对视,见她眼神清澈明亮,纯洁安定,再也把持不住,一把拉住皓腕,凑向她的脖颈处,一股淡淡幽香,细嗅又不见踪影,对着耳根吹气,声音低沉嘶哑,“景大人,我想要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