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陈妃殿中出来, 景文昊也没有耽搁, 去了太和殿中。距离景文檄逼宫造反已经过去几日, 要不说谢宣是个有手段的, 自从封了个大理寺少卿, 几乎住在了大理寺没出来过,案子交过去, 桩桩件件, 都能迅速给整明白了。昨日深夜里,又派人送了密报过来, 说是景文檄的案子几乎可以了解了,要见他一面。
等景文昊到了太和殿时, 谢宣确实已经等在殿中了。
“微臣参见皇上。”谢宣行了个礼。
“起来回话吧。”景文昊向来是欣赏谢宣的, 便也不愿拘这些个礼。
“造反的案子已经审的差不多了, 证据确凿,也不是他们能抵赖的。不过现在最棘手的是逸王一人担下了所有的罪名, 包括吴家村的案子, 林隙林大人跟他的侄子都是逸王联络的,也给了往来的书信做证据,这次的事情,梓君侯能站出来也是承了逸王的情谊, 梓君侯的供词里也是这么说的。加上英王极力否认自己参与了此事,所以, 若是想把英王判的跟逸王一样重, 怕是朝中会有微言。”谢宣审这案子时, 也是颇为头疼,景逸跟梓君侯一家子倒都是好说的,见着自己行迹败露,无可辩驳,招供招的比谁都快,但是虽然分开关押了,几方的口径又是出乎意料的一致,一看就知道是想把景文檄给摘出来的。
“这事儿你怎么看?”景文昊坐于书桌前,拿起了谢宣递上的卷宗来看。
“犯人都是分开关押,分开审查的,但是所有人的证词都一致,恐怕是早有预谋。此事只能尽快审结,否则拖的越久,这朝中的风向就越不稳定,毕竟英王是皇上胞弟。”谢宣实话实说,“皇上若有心置贼人于死地,便注定要忍受这朝中的揣测了。”
“哼,揣测。”景文昊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头,“那便让他们说去。你去准备一下,将景文檄大大方方给朕带进宫来。”
谢宣知道景文昊这是下定决心了,赶紧领旨下去了。
一个时辰过后,大理寺的牢车,押着景文檄,游街一般地进了皇城。景文檄一路忍受着异样的目光和各式恶意的咒骂,心中满腔怒火,无处可发,偏生又清楚地知道接下来等着他的可能是更为可怕的事情,一时心中百感交集,却又无可奈何。
景文檄直接被押到了宗人府内,塞到了审讯室中,审讯室阴冷非常,景文檄只穿了身劳服,想到自己从前也算是这宗人府当过差的,便理所当然地对着周围的宫人道:“给本王拿件厚衣服过来,再泡杯热茶,最好是有炭火,拿一盆过来。”
哪曾想全程没有一个奴才给过他好脸色,景文檄面子上愈发挂不住了,之前拿个见着他不是唯唯诺诺的,到如今墙倒众人推,心头不是个滋味,大叫道:“狗奴才,对本王竟敢如此放肆。”
他叫骂的那个奴才大小也算是个管事儿的了,早就看不惯景文檄从前仗着景文昊宠爱时那般的威风劲儿,只笑着答道:“王爷,您不是在大理寺呆久了,疯掉了不成。您可瞧好吧,这是宗人府,能进到这儿的人,还棉衣,热茶,您不是说笑了么?”
不等景文檄发作,那太监继续说道:“不过炭火倒是充足的,待会要刑讯要用到烙铁的时候,王爷自然就能见着火了,还请王爷这边等着。”
“狗奴才,你,你竟敢对本王大不敬,你小心皇兄待会儿来了,有你好果子吃。”景文檄知道自己前日里所作所为让景文昊失望了,不过若是看在先皇后的面子上,景文昊总不至于对他赶尽杀绝的,外头送信的人应该也出去了,若是能等到自己的外公回来,他便还有转圜的余地。
“王爷,不是奴才多嘴,您自己想想,进了这儿的,哪个是能安然无恙出去的。您呐,自求多福吧。”那太监说完也不理景文檄了,退了出去,留下景文檄一人在审讯室中。
不多时,景文昊便过来了。
景文昊刚进门,景文檄便跪下了,声泪俱下,道:“皇兄,皇兄,你终于来看我了。”
景文昊并不理会景文檄,径直走到了他的对面,坐下。
“皇兄,你要信我啊,是皇叔,是皇叔他逼我的。”景文檄慢脸都是惊恐,控诉着景逸是如何逼迫于他,“一切都是他做的,是他找了林隙要屯兵,是他找了梓君侯要造反,我,我只是个棋子啊,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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