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皇兄。是我不好,是我胆子太小,才不敢将这件事情捅出来,差点害了皇兄,皇兄你饶过我这次,饶过我这次。”
“弟弟,你当真以为我是傻的不成?”景文昊听到景文檄的辩解觉得好像。
“你还记得大理寺放火的那人么?”景文昊提眉,看着景文檄,“那人是你的死士,朕一早就知道,所以才会将他的尸首摆到你面前。我的好弟弟,你那个时候倒是挺深沉的嘛,竟然能忍下来。”
“皇,皇兄,定是,定是有什么误会。”景文檄还是想挣扎。
“呵,误会。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以为所有人的口供都把你撇在外头就能保住你了?”景文昊走进了些,“笑话。你为什么会造反,你以为朕不知道?你不是父皇所生,你以为朕不知道么?当初母后跟逸王私会,生下了你这个孽种,父皇知晓后,母后以死相要,就是为了保住你跟逸王,父皇爱母后之深,忍了下来。后来两人双双离世,父皇怕你养不熟,让我杀了你,这道旨意,逸王应该已经告诉你了吧,他也就是用这道旨意劝你跟着他造反的吧。”
“要说这逸王也是爱子心切,为你谋划不说,死到临头,都想着要把你给撇开。实话实说,这点来讲,朕倒是服他的,至少他还算得上是个称职的父亲。不过,你就不同了。父皇在世时,你就知道了自己不是他所生,整日里对他阳奉阴违,此为一不孝。父皇跟母后离世,我承母后心意,一直对你多般照顾,这天下间,你是最尊贵的王爷,可造反这件事儿上,你可是做的一点儿都不含糊,此为不忠。三者,行迹刚刚败露,就把所有责任都推诿到他人身上,那人还是你的生父,此为不义。你若是能像个男子汉一般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朕还能敬你几分,让你死个痛快,可是弟弟,你真的太不是东西了。养父,兄长,生父在你眼里都是蝼蚁,你说朕留你有何用?”
景文昊不顾景文檄的惊奇,一口气将这些话说完了。
景文檄如遭雷劈一般,楞在原地,半天才开口道:“你,你何时知晓这些?”
“何时?”景文昊做出个思考的样子,然后看着景文檄,道:“具体说来,就在你让珍妃害黎晰的时候,那个时候朕就知道一切都是你跟朕的好皇叔做的。不过那时朕幡然醒悟,身边又没个可用之人,一时不能耐你们何罢了。本想着吴家村的案子,若是能将你们的谋逆之心扼杀掉,朕就念及几分亲情,算了,结果,谁曾想,倒是逼得你们狗急跳墙,万事都未俱备,就急匆匆起兵了。”
“既然,你全部都知道了,今日带我入宫,是为何?难不成你想......”景文檄脸上写满了惊恐。
“呵,看来皇弟还是很了解朕嘛。既然皇叔想把你摘出来,那朕也只能亲自动手了。”景文昊不顾景文檄的惊讶之色,又退回了审讯台后,坐下,拿出一张宣纸,压好,提笔开始写字。
“你,你这样做,不怕宗室的人诟病你么?逼死亲弟,你不怕朝中众臣微言么?你当真想成为史官笔下的暴君么?还有,还有外祖,你要如何对外祖交代?”景文檄此刻已经怕极了,绞尽脑汁想找出理由阻止景文昊。
景文昊却没有半分分心,仍是专心致志写着东西,半晌,终于停笔,将那幅字拿到景文檄跟前,道:“宗室,不过是一帮吃闲饭的,全部仰仗着朕的心意过活。朝中大臣,哪一个敢出来说三道四,朕便废了他。至于史官,都是朕手下的人,朕让他怎么写,他就得怎么写,再说,暴君也好,仁君也罢,能名垂千古管他什么手段。小时候心疼你,帮你抄书,练成了你的笔记,弟弟,你倒是看看,还像不像。”
景文昭抬头一看,那竟是一封悔罪书。
[皇兄亲启,吾与皇兄,同出一胞,自幼便得皇兄庇佑,然吾心术不正,听信奸人谗言,欲谋害皇兄,夺其帝位,取而代之,实乃不忠不义。今困于牢狱,顿悟,方知悔恨,然则实在无颜面对皇兄,唯有自我了断,以谢天恩。臣弟,景文檄绝笔。]
“不,我不要,我不要死。”景文檄看着悔罪书上与自己无异的笔记,大叫,“我不要死,皇兄,皇兄,饶过我,饶过我。”
景文昊抓起景文檄的手指,按上印泥,再往那悔过书上一按,将悔过书放在了审讯台上。
转头目光如炬看向景文檄,说了声:“由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