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包庇犯案的旧部一事在官衙里议论纷纷,众人都在猜测圣心,一时没人来捅马蜂窝,倒是让楚言惊讶了,京官果然都是老狐狸。
她无聊的喝了口茶,面露嫌弃,道:“阮三,你这茶太难喝了,功夫这么差,水煮老了。”
“就是,三哥你得好好练练,你看看京城的郎君们,哪个不是茶艺一流?就你最差了。”阮珍也不留余地的嘲讽他。
“嗯嗯!”鄂王狂点头跟着附和。
阮珩一脸无语,拍桌子抗议道:“有的喝就不错了,你们自己都不会,要不让十五郎给你们煮?”
楚言和阮珍默,一起端起白瓷茶碗喝了一口,其实还是挺不错的。
这下鄂王不满了,嚷道:“你们两个什么意思?好像我煮的很难喝似得。”
是非常难喝。楚言和阮珍在心里默默道,每次都不知道为何,总是会控制不住盐和糖的量,做出来的茶不是偏甜就是偏咸,总之不好喝。
这些日子她一直派人盯着柳家酒楼,她不能来得太勤,以免惹人生疑,今次也不知道能不能碰上。
“好了,来玩叶子牌吧!”阮珩从盒子里拿出一叠叶子牌道,“这可是我特地让齐二绘制的,花了三个月才画好的,都珍惜着些。”
叶子牌是时下很流行的游戏,共有四十八张牌,上面绘有图案和银两数,阮珩拿的这套绘的图案是《搜神记》里的神仙人物,线条流利顺畅,连他们身上的细微配饰都清晰可见,其中干将莫邪、董永七仙女、韩凭夫妇、紫玉韩重这些凄美、令人惋惜的恋人,还都成对的画在了一张牌上,栩栩如生,齐奈的画工果然了得。
“一局十贯钱,当场结清!”阮珍道。
“没问题,一百贯也成。”鄂王财大气粗的说,拿出一袋子钱丢到桌上。
“小心你输完了。”楚言没好气地说。
鄂王不怀好意的扫了她一眼:“怎么可能是我输完?每次你都是垫底的。”
果然还是楚言垫底,她很喜欢玩叶子牌,手气却非常差,尤其是坐庄的时候,摸到的牌钱数都非常小,输的一塌糊涂,真是气人,她自暴自弃的抽出最后一张残存的三十万贯扔下,压住鄂王的二十万贯。
“哎哟!小心一些,茜茜。”阮珩心疼的说。
“这是急了~我说茜茜,你不如直接把钱给我。”鄂王幸灾乐祸的说。
“给我才是。”阮珍扔下一张四百子压住她的二百子。
楚言气的很,却又没办法,谁让她运气差。
“每次跟茜茜玩叶子牌都赢得身心舒畅,能开心一年。”阮珩落井下石的说。
楚言深吸一口气忍住,看着手里的一百子、三文钱、两万贯这些小的不能再小的牌欲哭无泪,全大周就属她的牌运最差了吧!
终于这一局结束,她站起来道:“我出去看看情况,不能为了玩耽误正事。”
“哈哈~大名鼎鼎的明河郡主落荒而逃咯~”鄂王在后面扬声挖苦她。
楚言从屋里“逃”出来,表情悻悻,真是气煞她,她低头,手心手背的翻瞅着,怎么能这么差呢?没有摸到过一次百万贯。她苦恼的看着手,没注意对面走来一个人,若不是青婷提醒,就差点撞上去。
“微臣见过郡主。”清若泉流的声音恭敬道。
楚言讶异的看着他,他穿着靛蓝色的翻领袍,袖口的缠枝木芙蓉精致优雅,她怔了一下,听到楼下的吵杂声才恢复正常,问道:“宫经使也在这里?登云阁那边不忙吗?”
宫阑夕道:“微臣来这里买一些点心,元宝很爱吃这里的小梨糕。这些日子太后没有吩咐,便清闲下来。”
“元宝喜欢吃小梨糕?”她往宫阑夕身边瞅了瞅,没看见猫的身影。
“今日微臣没有带它出门,让郡主失望了。”他说。
“怎么会呢?”楚言有些窘,随口便道,“宫经使会玩叶子牌吗?”
宫阑夕微愣,颔首:“会。”
楚言领了宫阑夕回去,进屋时正斗得热火朝天的三个人齐刷刷的回头看他们,静住。
阮珩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个人,一个紫衣圆领袍,清丽动人,一个蓝衣翻领袍,长身玉立,他脑中突的冒出“般配”二字。
阮珍也是愣了一下,他们二人并肩而立,似芙蓉一般亭立清雅,不觉养眼。只可惜,虽然他二人的相貌也颇负盛名,但提起他们往往让人先想到的就是各种特殊。
所以宪台青郎的名气要远远大过兰台燕郎,前者是真凭实学,后者则有些投机取巧了,圣上当年都说宫阑夕的字如白燕一样金贵,而有些地方百姓管金丝雀叫白燕,这话未必是随口说说的。
她脑子里一瞬间闪过这么多,接着就丢下了手中的牌,阮珩立刻挥去“般配”二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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