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但凡她有兴趣的便想了法子鼓励学习,没兴致的也不勉强。
便养成了姑娘如今的散漫寡淡的性子,待什么都一副不大上心的模样,常常一本书便可打发一整天时间,对待吃穿住行也只简单舒适便好。
虽是娘俩性子都淡,但母女之间的情份却比平常人也不差多少,只是表达的方式略略不同而已。
因此才最是受不住自家外祖母这般亲切热络的爱重,吃罢饭又同自家外祖交行一番近日所学的功课,得了几句很是高兴的赞扬,便恭敬的告了退。
陶老夫人自是想将她留下,却又体谅自家女儿独身一人住在那明月小筑难免孤单,也只能依依不舍的话别。
阿夭紧了紧手上外祖所赠的几卷孤本古籍,心里倒生出一丝高兴。
陶蓉瞧在眼里有些讶然,那几本瞧着破旧不堪的册子竟是比祖母送的几匹云锦料子贵重的首饰要来的更贵重此么?
哪里又知阿夭心中所想,她不过觉得未来几日总算可以不用无聊的啃旧书了。
从静心堂出来时园中已经一片灯光通明。
陶清润代阿夭抱着那几匹陶夫人赠的衣料,阿夭手中则拿着陶老爷子叫人寻来的孤本古籍。
身后的陶蓉倒是落得轻松,两手空空的去,两手空空的回。
陶清润住的雪阁离明月小筑并不顺道,走到个分路的岔口,阿夭便主动将那几块料子接了过来。
“左右离得也不远了,清润表哥莫要再送了。”
陶清润瞧着小姑娘乖巧的小脸倒也未再坚持,只叮嘱几句,又见陶蓉同她顺路便安心的回了雪阁。
陶蓉的母亲赵姨娘原是阿夭大舅父纳的第一个妾,庄户小女性格单纯不知争宠,生下庶女陶蓉之后便再不入陶大老爷的眼。赶着便叫大夫人发配到陶府角落的一个小院落里,离着明月小筑倒是不远。
只阿夭娘亲不欲同陶府内的人有什么旁的牵扯,离得近也不代表有什么来往。
两人便这般一前一后的走着,陶蓉有心想要帮身量比她还瘦削些的阿夭分担些重量,只瞧着她一脸面无表情的神色又不知如何开口。
这般沉默的走着便到了陶蓉同赵姨娘住的小院落门前,陶蓉鼓足勇气才小声的开了口:“不若我送一送表妹罢?”
阿夭抬头瞧了她一瞧缓缓摇了摇头。
陶蓉便解释道:“知姑母不喜欢府中人前去打扰,我便只送你至明月小筑门前,免得回头长兄问起……”怕是没法交待。
单独同这个沉静太过的小姑娘相处,竟叫她有些紧张只抓着衣角揉弄着。
却是突然觉得手上一重来不及反应便自发的将那物件托住,低眼一瞧却是阿夭将她手的料子捡了几色颜色明艳的放置她手中,余在手里的只有两块颜色稍稍暗沉一些的。
陶蓉正欲抬起步子一道送她回去,却见她停了步子只依旧未有什么表情的瞧她一眼:“你回去罢,这几步路不会走丢的。 ”
陶蓉止了步子欲将手中的面料递给她,却未见她头也不回的便离开了,倒是轻飘飘的甩下一句:“若有人问起,便说是祖母给的。”
陶蓉立在原地张了张嘴终是未说出什么,只眼睁睁的瞧着那纤瘦的背影越走越远,最后隐没在春日新起的藤蔓中。
她紧了紧手上的衣料,便转身踏进那小小的院落里,唯一的丫环小香早在门前瞧了几回。见着来人忙小跑着过来:“二小姐总算回来了,姨娘已经等得有些急了。”
陶蓉一听便紧了紧步子迈进屋子里去。桌子上的饭菜已经有些凉了,赵姨娘坐在桌前不知想些什么,听见动静才回了神,瞧见爱女才一副入下心来的模样,只起身上前关心道:“可是出了什么事儿,怎么这般晚才回来,饭也不用了么?”
陶蓉摇了摇头将手中的衣料放置在一旁才回道:“叫姨娘着急了,蓉儿不是。只随着长兄一道在祖母那里用了膳,一时也寻不见人回来同姨娘说一句。”
赵姨娘听了安心点了点头,无事便好,她白白担惊了半晌,生怕是大小姐那里有心难为,夫人偏心的厉害,再落上一顿责罚可怎么好……
再言静心堂里皆是些什么人,哪里有她一个小小的庶女指使动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