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瞧着眼前人依旧如旧进一般一脸面无表情的淡漠,黑湛湛的眼中更是平静无波,半点情绪未有的盯着她瞧。
这般情形又叫她心中的火烧了起来,便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声讨一句:“听旁人说,你称着我不在,便将陶蓉那个下贱胚子带进了学堂一道听夫子授学?”
“旁人的话自是作不得准,表姐不信也罢。”阿夭抚一抚手中的书册,不冷不热回了这一句,便欲提步离开。
却是陶茵快走一步将人堵住,她这般不肯承认便已为她是有些怕了她的,难免有些得意的露在脸上:“哦?照你这般说便是旁人污蔑了你,原是陶蓉那个贱人自已生了豹子胆瞧不出自个的斤两这才跑去的学堂。”她这句话说的何其洋洋得意,语气中又是带着些许轻蔑出来。
只想着任你再得祖父祖母的宠爱又如何,此时还不是得对着她这个正头的小姐服软。便只端出个自认为颇有内涵的微笑出来,等着阿夭为自己辩解。
阿夭最不耐离人这般近的距离,况且她身上传来阵阵浓重的香气,真熏的她想皱眉。
淡定的往后退上一步,将距离拉开才认真仔细的同她说上一说:“二表姐是同我一道过去的,只同表姐您在不在没什么干系。”这,换言之便是,便是她陶茵在,她也照旧能带着陶蓉一道入那学堂。
瞧在陶茵眼中,又听在她耳朵里,仿佛不能至信,何其嚣张的态度,该是她一个外来的拖油瓶能有的么。
“陶锦光!莫要忘记你的身份,你算什么?也敢这般同我说话,你不是最好学习么,觉得那些长幼尊卑礼仪诗书都见了鬼么?”
瞧着陶茵叫怒气涨的红透了的脸,又叫那中气十足的声音震的耳边嗡嗡作响,倒是有心同这个表姐提个小小的建议,她听觉还好,实在没甚必要这般大的声音,她说着费力,她听着也不大舒适,况且有理——自是不在声高。
抿了抿嘴张是作罢,想着这般建议她定是又能当成挑战她大小姐权威的一件不敬的事儿。
终是只不亢不卑的同她说上一句:“便是以德报怨也得分人的,阿夭是女子自是没那般心胸,况且表姐这般人妙人儿,每每叫人先想到的便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至于诗书礼仪长幼尊卑么,自然只在懂得欣赏的人前拿了出来,我瞧着表姐像是不大喜欢的模样,便仔细收了起来,免得惹你不快。”
“你!读这般的书也不过是口舌比较旁伶俐些罢了,当真是半点家教也无的野丫头,当年你父亲……”
“阿茵,住嘴!”已经停留片刻的陶清润终于瞧不下去自家妹妹口于欲说出的话,只不顾身旁两位瞧大戏瞧的津津有味的客人,出言阻了。眼下也是头疼的紧,为何每次同这个妹妹见面开声白皆这般。
又回身同那眼下正显出一脸兴趣的周小公爷道个歉意:“舍妹叫家中长辈娇纵坏了,叫周公子瞧见这般无状的模样,很是汗颜。”
却是周承安这才将兴致勃勃的视线略略收回,淡淡一笑又是一副翩翩世家公子的模样:“陶兄言重了,原是承安打扰了贵府清静。”
陶清润也顾不得再客套下去,只上前两步将挡在道上的两个姑娘叫至一旁。
阿茵瞧着自家兄长沉下的脸色顿时偃旗息鼓,只撅着嘴跟在他身后以示不服。
阿夭抬眼却撞上一双含笑的桃花眼,那双眼睛微微上扬,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眼里似乎含了水气一般亮得吓人,只眼下便满满皆是兴趣的盯着她瞧,竟是没有半点避讳的意思。便好似狐狸见了猎物一般的眼神叫她不大舒服,便冷冷的回视过去。
一旁的陶清润却是没有觉察,只唤了一句:“阿夭,你可还好?”
她只得收回视线,抬眼瞧着陶清润一脸头疼的模样点点头:“清润表哥,那阿夭先回去了。”
陶清润瞧着自家表妹白皙的小脸有些爱怜的点了点头:“去罢,莫叫姑母等的急了。”
却是陶茵瞧着阿夭将离开的背影有些不甘:“拖油瓶将话说清楚再……”
“放肆,有客至此竟是半点不失收敛,千喜去扶着你家小姐回房闭门思过。”
“大哥……”陶茵有些不依,却是瞧着陶清润认真的眼神不敢再说,嘴一瘪便又要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