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扯着那血玉一端的绳子其拎起,打眼一瞧便见那玉佩一端刻着个小小的安字,原本平静无波的黑眸便沉了下来。
同那玉佩放置一处的信笺,便在此时轻飘飘的落了下来。
阿夭亲启,四个大字正居其中,一笔一画透着张狂不羁,倒是同那人的一身气质相符,她分神的想上一想。
她盯着手中未启的信函同那块生温的血玉微微沉吟一瞬间,便又折了回去。
陶琴娘才将桌案上的碗盘收拾干净,便见自家女儿去而复返,只将手头上的活放上一放,关切的走过来问上一句:“可是落了什么物件?”
阿夭一笑,点了点头:“近日里夜间睡得晚些,越发不记事儿了。昨儿夫子让默的几篇大字竟是忘记带上了。”
“早先同你说过几次,夜间看书容易伤眼,便是不听。”
阿夭听了带出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匆匆丢下一句:“今儿定是听母亲的,一定早睡。”便进了自家屋子里。
从榻下拉出来个檀木匣子,打开将那封信同那块玉一并放了进去。然后物归其位,起身离开,
不忘从桌案上取了几张大字拿在手中。
关于那封信,她并不好奇里面的内容,换句话说有他先前种种举动,便是猜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的,所以不看也罢。至于那块血玉么,即非常物还是小心妥贴的保存为妙,或许有朝一日他会来寻。
此时的阿夭一想到那人或许已经离府远走,又瞧着园子里的花开的明艳,便觉得的心里一阵轻松起来。
至于那个三年之约么,她微微扬一扬英气的眉,眼底终于不再是一副死气沉的模样,溢出个明朗的笑意出来,自言自语道:“世间最不可信的便是誓言,今日的信誓旦旦不过印证明日的现实种种罢了。”比若她那素未谋面的父亲。
阿夭记得分明,那李信客送至槐花胡同的那封信,原是最后一封。
她并不知道那信上写了什么说了什么,只知道自家母亲看过之后便常常望着天空发愣,原本并不多话,此时更是寡言。
阿夭虽小也知那信里定是有不好的消息,便不敢轻易扰了她,于是那小小的院里,常常安静的一天也不发出丁点声响。
直到不久后自家祖爷带着两个舅父登了门,将二将接至明月小筑,自家娘亲才算恢复的常态,只对那封信笺的内容只字不提,她不提阿夭也不主动问,这件事儿便成了娘俩心照不宣的一件过往。
圣安,阿夭轻启薄唇默念出声。
她总归会长大的,或许有一日终还是放不下执念,那便亲自走上一朝也好,去瞧瞧那负心人的模样。若是落魄则罢,介时若当真上苍不开眼,也莫怪她不讲血缘情份。
当真以为无人提及的过去便真的成了过住了么?
若真如此,那她娘亲这些年受尽的苦痛岂不是该受下的,世间哪有这般道理的,她自是不依。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更是自古不变的道理,至于那欠下的人情债、负心债么,也合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