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小筑修在陶府一角, 竟是一出两进的院落。
从通往陶府后花园的那道小门进来的原算是内院, 也便是平日里阿夭常待的地界。不大的院子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花架子,层层叠叠的摆放着很是有序。
陶蓉一面跟着阿夭顺着那不大宽敞的小路往里走,一面瞧着各色从来未见过的花花草草。此时陶瑟娘正在外院招呼上门求购的客人, 那一处院子远比内院更为宽敞些,也是一样摆满了花草绿植。
外院的一道不大的门打开便是人来人往的大街,打开来便可以迎接四方来客。
陶瑟娘并非普通那般生意人一般每每都将个门大敞, 生怕来人不知里面做的是哪个行当一样。她也只在门前摆上两盆模样造型不差的盆景, 将那两扇小门打一面,来得皆是文雅人儿, 自当知晓入内先敲门,登门的大多又是沥城各个府邸里的回头客,便有偶有一两个初次过来的, 也是由着旁人介绍的。
后来阿夭觉得的这般实在太过低调了些, 又想着母亲这间花圃在沥城多少也是有些名头的, 便着墨在那小小的门前竖了块招牌——如约。
人在再提及时便只说临春街的如约花圃,倒是雅致。陶瑟娘倒是没有旁边的意见, 由着阿夭将那小小牌匾钉在门前外墙。
“坐罢。”阿夭将依旧没收回好奇打量视线的陶蓉往她们平日里歇息纳凉的藤架下引了过来。
陶蓉闻言坐在那石头凳子上,又顺手将手中的新鞋放置在桌上, 一边惊叹一句这院子里的百十种花草各类, 一边问上一句:“怎得未见姑母, 初次过来该去跟前请个安才是。”
“表姐只管坐着歇上一会罢, 母亲这会子怕是在院前忙着招呼, 等得了空自会过来后院里, 到时表姐再请安不迟。”
陶蓉点了点头,阿夭将手中凉好的茶往她跟前推了推,只丢下一句表姐稍坐上一会子罢,又回到先头忙着的花架子前将写好的标签属性一一插在那花盆里,方便分门别类。
见她这般,原本坐在石凳上喝着凉茶的陶蓉便有些坐不大住的,执起手中的杯子踱至阿夭跟前好奇的瞧着姑娘的举动,觉得的甚有意思。
将要开口,又听见花架子后方有温婉的女声传来:“阿夭若是累了不妨先停下来歇上一会儿,方才赵家夫人过来转了一圈,送了些蜜瓜,你净了手过来尝尝罢。”
只听那那声音越来越近,一道素淡的身影转眼便从那花架子后面走了出来。
人淡如菊大约便是形容姑母这般女子的罢。初一见到如今的陶瑟娘陶蓉从里便冒出这么一句。
明月小筑内院久不见生人,突然便多出来一个人只叫才将转出来的陶瑟娘微微一愣,也只一瞬而已。
白皙的面上便漾了个淡淡的笑意招呼了一句:“原是姑母久不出门,几年未见,阿蓉已经长这成这般大姑娘了。”
“阿蓉见过姑母。”陶蓉有些紧张,对于这个虽然住的很近却是只见过一面的姑母,她心中有些好奇,又有些敬重。
她不知晓旧时的事儿,只知道她这个唯一的姑母很是得自家祖父祖母的爱重,连同自家父亲也是一般。只要关系姑母同阿夭的事儿,哪一件不是紧着先办的。
“坐罢。”陶瑟娘将手中的盛着蜜瓜的蓝子放在桌上,又取出来一个打算拿到屋里去切开分好。
陶蓉哪好坐下,只又有些拘谨的想要伸手帮忙,却是叫陶瑟娘微微避开,秀致的脸上依旧是和蔼浅淡的笑意:“只管坐着便是。”
柔和的声音里莫名只能叫人顺从,见陶蓉依言坐下,她才拿着蜜瓜进了屋子。阿夭已经就着一旁铜盆中的水净了手,一边拿个毛巾拭一拭,一面走过来坐下。
“这么多花草,平日里便只有你同姑母二人打理么?”陶蓉有些担心的问上一句,只瞧着便知如何辛苦的。
姑娘黑湛湛的眼睛轻轻一扫便知她话里意思,平淡的回一句:“母亲素来便喜欢同这些花花草草相处,大约喜欢便不觉得辛苦。”
“那表妹呢?”陶蓉又问一句。
阿夭将手里的帕子丢至铜盆里方才回头,微微低了低眼,又抬起来直直瞧着她的眼睛道:“二表姐想说什么想问什么,不若直接一点,实在不必兜这样的圈子。”
一点子心思叫人瞧了个明了,陶蓉张了张嘴却没说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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