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柳月深感无力,她虽没什么钱,但日常吃穿还是有些的,况且她也没那么多钱给他吃好的,穿好的啊,就和平时自个吃的穿的用的一样。谁没个困难没落的时候,帮帮忙也没什么的,没想到他还这么认真……
柳月白了他一眼,“好啊,我记上了。欠我一条大河和一艘房子那么大的船。”柳月还用手比划了一下,示意很大很大,大这个房子都装不下。
柳月见他听得目瞪口呆,出了门儿,撅着嘴笑。看他怎么还!
柳月一边走一边偷着乐。
…………
五颜六色的布店里。
“姑娘,你看这件可行?”
布店老板看着笑着脸耐心给柳月介绍着。
如今临近晚饭时分,场也刚散,少有顾客,来了个柳月这么个姑娘,店老板自然热情。
柳月摇了摇头,看着那一身素白,就给否定了。实在想不出来他穿白衣是什么样子,但却想到今天在集市那令她恶心的人。
“那姑娘你看这件呢?”
老板又指向一件靛蓝色长袍。
柳月看了两眼,没有拒绝但也没下决定,目光转向各处看着。
他一直穿的就是黑色,这靛蓝色和黑色接近,虽然穿着没什么违和感,但总是一种风格,还待考虑,是不是应该换点看着稍微不一样的?
若不是因为急着要穿,柳月真想买块布回去自己缝,这样不仅便宜许多,更重要的比这店里挂的这些成衣应该都要好看些。对自己的手艺,这点信心她还是有的。
目光流连各处,瞧见一件青色长衫,柳月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颜色很素很自然,又不亮眼,略显深沉,可以。很适合他。
老板瞧的见眼色,立马便给柳月拿了这件衣服。
衣服拿到手了,给钱的那会儿柳月还是心疼了一阵子,毕竟她自个儿都是每年才换一次衣裳。但她那也是有得穿的,人家现在是没得穿的,自然另当别论了。
柳月拿着包好的衣服高高兴兴走在街上。
“瞧那姑娘,不是刚街上那个么?”
远处传来细声低语,柳月还是听见了。闻声看了一眼,瞧见那坐在街边小摊上吃茶的三五成群大老爷们,不好好吃茶,看着她指指点点。
柳月不理会他们,加快了脚步迅速回了医馆。
回到医馆了,柳月给他换了衣服,然后又拿了他那脏了的衣服洗了。
等刚好做完这些,那弟子端了晚饭来。
“真是劳烦你们了,等走的时候我会一同给阮大夫结钱。”柳月同那弟子说道,自他们口中她已经得知了那大夫姓阮,医术高明,在前滩镇开医馆已经有二三十年了。
“小事儿,不就几顿饭嘛。算我请月姐姐和诚大哥。”那弟子笑着脸道。
她就出去一小会儿,再回来他居然就知道打听好了二人名字,叫的还亲热。“那你叫什么?”柳月问道。
“向连波。”他笑答道。
“连波弟弟。”他比她小,柳月就叫他声弟。
“柳月姐姐。”向连波回叫道。
二人相视而笑,像久别重逢的姐弟。
“那行,你们先吃着。我就不打扰了。”向连波告辞离去,只是在刚出了房门之后又伸了个脑袋进来。
柳月世诚二人看着他。
只见他笑嘻嘻一张脸,“我一定会成为大哥的弟子的!”他丢下一句坚定的话后,方才消失踪影。
柳月见他走远,边摆放着桌上的碗筷,边问道:“怎么?他要做你弟子?”
“嗯。”世诚点头,准备起身。
柳月见状过去扶他。
“你没答应?”从刚才向连波的话里听得出来。
“在医馆做弟子要比跟着我好。”他回道。
两句话间二人便走到桌边坐了下来。柳月给他盛了饭,自己也盛了一碗饭。
“那你以前是开武馆的吗?”柳月夹了菜往他碗里。看他浑身是伤,打架又厉害,想必就是村里人所说的,那远处大地方武馆里会武功的人。
他看着她,笑了。
柳月见了,不知为何。
但却看着他的笑痴了那一刻。
他以前少言寡语,也不爱笑,整个人就是冷冰冰,总是让人感觉很严肃。所以也不敢和他多有交流。可今日发现,他变得爱笑了,而且他笑起来很好看,很暖,就像阳春三月。
他见柳月看着自己入神,脸上少有的出现了一丝羞涩。
他夹了一块肉到柳月碗里。
“快吃吧。”
柳月被一语道醒,才知自己丑态。连忙低头扒着自己碗里饭菜吃了起来。
夜了。
柳月端了热水给他擦脸,等做好洗漱,也没什么事儿了。二人就着烛光发呆。
一个坐在床边,一个坐在桌边,都傻傻的看着那根烛火。
静了好一阵,终于有人开了口,“夜里凉,你过来暖着吧。”屋角那处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柳月心中一紧,就怕他开口。
“不了,我就这儿爬会儿就行了。你早点歇息吧,有事儿叫我。”柳月回拒道。
男人坐在床边,沉默无语,黑眸里闪着烛火的橙光。他怀疑自己刚才的决定是不是错了?就不该让她留下,难道真的要让她坐一夜冻在那儿?他该想个怎样的法子才能化解眼前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