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呢。她微微笑着,揉了揉惺忪的双眼,伸手摸着,摸到了床边的台灯的开关,打开灯之后,愣住了。
她明明记得,自己昨晚上没有去找沈霃宽说的女士的衣服的,可眼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是谁的?
她努力回忆着昨晚上的事,发现自己完全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从洗手间里出来的。
她的记忆只停留在自己闭上眼睛听音乐的阶段,后面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昨晚上她虽然发烧将近四十度,但还不至于迷糊到完全不记得昨晚自己做过些什么。
所以她身上的衣服……绝对不是她给自己套上的!
她掀开被子,想下床,发现床边摆着一双白色小熊猫形状的拖鞋。
这双鞋,肯定不是她拿过来的。
而且昨晚上她走进这个卧室的时候,也没有看到床边摆着鞋子。
她自己的衣服,被不知道的谁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床边。
昨晚上她压根就没把衣服从洗衣机里拿出来。
所以,眼前的一切都在告诉她,昨晚有人来过?
她惊慌失措地解开睡衣,查看自己的身体,除了身上多了套内衣外,没有任何异常。这内衣不可能是她自己穿上的。
谁会没事晚上戴着胸罩睡觉!
这时,有人敲门。
易欢赶紧裹紧睡衣,抬头看着门的方向:“谁?”
沈霃宽推门进来,面色平静地看着她:“你终于醒了?”
他都来敲了三回门了。
“沈霃宽?”易欢仰着头,面带愠色,目光不悦地瞪着他,“你昨晚上什么时候来的?”
沈霃宽听着她的声音,知道她应该是烧退了,遂放宽了心。
他回答道:“半夜回来的。”
易欢环顾四周,一脸的不可置信:“你进这屋了?”
沈霃宽语气冷静地说道:“是。”
“你怎么进来的?”易欢记得自己有关上门的,“算了,这不是我想问的。”
沈霃宽看着她的脸。
易欢又问:“我是不是在浴池里睡着了?”
沈霃宽答:“是。”
“所以你帮我换上了衣服?”易欢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睡衣。
沈霃宽道:“当然,不然看着你淹死在洗手间的浴盆里吗?你也别再问了,是我帮你擦干的身体的,衣服是我找来的,也是我换上的。”顿了顿,他补充一句,“内衣也是。”
“要你管!”易欢生气地站在床上,居高临下地指着沈霃宽,“谁让你给我穿你的女人的衣服的?”
随便想象一下都觉得犯恶心!
她手一松开,胸前的睡衣便也敞开了。
她被沈霃宽气得都忘了自己刚才有解开睡衣的系绳了。
沈霃宽轻轻挑眉,目光盯着她脖子以下的部位,“这套内衣确实好看,你眼光真好。”
说完沈霃宽留下一脸目瞪口呆的易欢,转身离开。
离开前丢下一句话:“快点下来吃早饭,我没那么多耐心继续上来喊你。”
易欢低头,看着身上的这套内衣,脑海里重复着沈霃宽刚才的那句话。
这套睡衣似乎有点儿眼熟。
黑色的,维多利亚的秘密?
她懊恼地跌坐在床上。
这套内衣好像是她自己订的。
多年前她好奇,非拉着沈霃宽去看维多利亚的秘密的秀场。她看中了好几套,尤其是这套黑色蕾丝的性感内衣,她最喜欢。
当年她还曾拿着手机,指着手机里存的这套内衣的秀场图,嬉皮笑脸地撩沈霃宽:“霃霃,想不想看你家欢宝穿这套内衣?”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穿,她和沈霃宽就分道扬镳了。
她再仔细看了看此刻套在她身上的睡衣。
好像也是她当年自己买的。
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沈霃宽还留着自己的衣服?
她一直认为,沈霃宽肯定会把所有属于她的东西,当成垃圾一样丢掉。
易欢裹紧睡衣,拉起窗帘,通过巨大的落地窗看到了外面的天气。
怪不得阴沉沉的,原来是下雨了。淅淅沥沥的春雨打在玻璃上,也像是打在了她的脸上。
她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脸,苦涩地笑了笑,转身跑去洗手间。
冷水拍在脸上,她才觉得更清醒一点。
冲个凉,换好衣服后,她提着包,满脸别扭地走下楼。
沈霃宽已经坐在餐厅里用餐了。
她盯着沈霃宽的脸,看了半天,没发现他脸上有什么别样的表情,便也安静地挑个位置坐下,拿起勺子,缓缓喝着热粥。
吃了一半,她看沈霃宽已经吃完,似乎是要离开,忙说:“那个,我的衣服我一会一起带走。”
沈霃宽问:“什么衣服?”
“我的衣服啊。那些内衣睡衣什么的。”她小声嘀咕着,“好歹是我自己买的,我总能带回去的吧。免得以后被你扔了。”
沈霃宽道:“我替你保存了三年多,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易欢吸了一口粥,小声道:“谢谢你啊。”
沈霃宽:“……”
“还有别的我的东西吗?”易欢问。
“有,在三楼衣帽间里。”沈霃宽说道,“还有你的很多杂物,也在三楼,书房里。”
易欢点了点头,说:“哦,那好,我都带走。”
沈霃宽讥笑一声:“有半个车的东西,你带的动?”
“我会叫车。”易欢道。
“随便你。”
沈霃宽气得丢下碗筷,转身就走。
易欢看着他的背影,自言自语般地问着:“又生气了?以前脾气很好的嘛,现在怎么变这样了。”
随后她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叹了口气。
有了时唯一那样不可方物般的女朋友,确实不太可能对她有耐心的。
难怪他昨晚给自己穿衣服的时候,都没做出点小动作。
易欢想到这儿,安心地吃完了碗里的粥,外加两个鸡蛋,以及四片全麦面包。
吃好了饭,她出神地想到了以前的事,犹豫片刻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
这些年她瘦得很厉害,这里感觉好像真的也小了些。
她又摸了摸瘦削了下巴。
心里不禁生出疑惑来:难道就真的一点魅力都没有了吗?
沈霃宽居然能变得如此君子了。
想当年,每次两个人独处的时候,他可是对自己……
易欢摇了摇头,赶紧把脑海里的一些不和谐画面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