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霃宽眼底滑过一抹嘲讽, 然后面色如常地将手里的空酒杯摆在桌上。
这个空了的酒杯让桌上另外两个男士感觉不是很好。
尤其是时兆伟。
他此刻非常不痛快,以至于愣了好几秒,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这段。
他觉得自己都有好些年没这么憋屈过了。
要搁他以前那个暴脾气, 恐怕此刻他会摔酒杯, 跟沈霃宽杠上。
不过他没有。
就算他此刻想,也不太敢。
因为关键时候,只有石宽磊在, 他的脑子里就会冒出石宽磊列举的那些条条框框。
我去你X的!
他在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句。
作为被挡了酒的人, 易欢不尴不尬地夸了一句:“沈总好酒量。”
说完,她赶紧闭上了嘴。
差一点她就顺口跟一句“要不要再来一杯?”
幸好没说出来,不然显得她太不懂事了。
石宽磊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此刻, 时兆伟回过神了, 也调整好了思路。
他“嘶”了一声,放下手中的酒, 没再继续给沈霃宽添酒,说:“沈总您这一杯算是友谊万岁?还是……”他歪着头,笑着,“还是怜香惜玉呢?”
沈霃宽道:“什么也不是。”他看了一眼易欢, 目光继续停留在时兆伟身上, “就是见不得别人劝她酒。”
易欢听了他这话,微微红了脸。
时兆伟抬手摸了摸鼻子,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然后对着石宽磊送出一抹同情的目光。
在这之前, 他完全没有察觉到, 沈霃宽和易欢之间有猫腻。
先前遇到石宽磊和易欢她们时,他还以为沈霃宽是气自己半路又拉了两个人一起吃饭。
所以他以为那时候,沈霃宽会故意上前一步,挡在了自己和易欢之间,是在给自己下马威。
是他想得太浅了。
也怪石宽磊,突然告诉眼前的易欢是易家人,让他脑子突然间懵了一下,有些措手不及。
在时兆伟的认知里,沈霃宽这人跟自己很像的。
他们都喜欢自己掌控一切,最厌恶被人要挟。
今天这顿饭,就是他要挟来的。
他故意在沈霃宽的公司里堵到他,怕酒席上沈霃宽会不给面子,所以思来想去,才把妹妹时唯一也拉上。
他也知道,妹妹时唯一两天不见沈霃宽,就会想得茶饭不思。
其实,眼下还有两三个人在另一个包厢等着,他本来想着和沈霃宽喝熟了后,再把那几个人带过来,争取能拿下那个项目。
谁知道呢,事情就变成这样了。
想想也觉得好笑,妹妹时唯一沈母崔玉盈经常一起聊天喝茶,沈霃宽面上也对时唯一诸多照顾,而他这个做哥哥的,却很难约到沈霃宽的饭局。
如果不是看到今天眼前的一切,他还真的以为沈霃宽是喜欢他妹妹的。
搞了半天,是他妹妹一厢情愿了?
时兆伟心里越想越气,既气沈霃宽和石宽磊都护着他最厌恶的易家人,又气沈霃宽刚才没有给自己的妹妹面子。
他觉得这是不能就这么算了。
于是他拿着酒杯,绕了一圈,又给大伙斟满酒。
路过石宽磊时候,意韵深远地说了一句:“石头你啊……”
石宽磊懂他想说什么,他握着酒杯,扭头看着易欢。
刚巧易欢也转过头看他。
视线相会之时,易欢对他露出一个微笑。
石宽磊看得愣了一下,拿起酒杯轻抿一口,脑海里的万般滋味,都随着酒润入心底。
他喜欢易欢的笑容。
从前就喜欢。
易欢一笑,就好看得像是能要了他的命。
石宽磊是知道沈霃宽对易欢不一般的。当然他也是昨晚上才知道。
他只是想不到,沈霃宽和易欢之间的关系会深到能让他主动替她挡酒。
刚才时唯一给自己灌了一杯酒,沈霃宽也不过是客气地说了两句话,顺手扶了一把。面对时唯一的含蓄告白,他也是淡而处之,甚至都没想过要考虑时唯一的心情。他从头至尾,都没表现出要对时唯一做点什么的意思。
之前,圈子里早就在谈论,说沈家的准儿媳是时家的小闺女时唯一。
可今日见到的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果然,口语相传之事并不可信。
此时,时兆伟已经又绕到沈霃宽身侧了,他小心地给沈霃宽斟满酒,
虽然他明知道眼下自己还不能惹沈霃宽,但最终还是没忍住。
他问沈霃宽:“沈总替人喝酒总不能是只用一杯挡吧?”
石宽磊熟悉时兆伟,知道他此刻挑眉的意图,心里不禁替时兆伟捏了一把汗,“兆伟,你看看你这臭德性,一喝点酒就来劲。”
时兆伟深吸一口气,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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