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外,街道上空气清新,刚刚吃饭的时候,下过一场暴雨。
当时在餐厅里面时苏清旬还不发觉冷,现在走出来,夜风迎面袭来,她下意识地抱了抱双臂,昏沉的脑袋顿时清醒了许多。
若不是被穆简程握过的手腕处仍旧发烫,她都要以为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她走到一旁僻静处,正准备给时浅回个电话,手机就响了起来。
“你跑去哪里了?!”时浅担忧道:“我不过就离开十分钟不到,你人呢?出来了没有?”
其实,苏清旬今天本来不会出现在这里,都是因为时浅的开导,她才会前来参加这个同学聚会。
时浅从心底期盼着苏清旬可以从过去痛苦的回忆里走出来,不仅仅是对她一个人敞开心扉,而是可以勇敢的去接触更多人,变回曾经那个张扬外向的苏家大小姐。
“我在餐厅外面,不过几分钟不见,你就这么想我了?”苏清旬嬉笑道。
“对,我想死你了。”时浅恶狠狠补充道:“我现在特想打死你。”
苏清旬望着挂断的电话,嘴角忍不住上扬,不一会儿便看到一个人影快步从餐厅里面走了出来。
她身穿一件白色的海军领连衣短裙,扎着丸子头,露出一张甜美可爱的娃娃脸,娇小玲珑。可就是眼前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人,这几年,却成为她的精神支柱。
“外面好冷啊。”苏清旬迎上前,一把抱住时浅的手臂。
“一边去。”时浅嫌弃道:“让你多穿一件你就不听。”
“我不要,你暖和。”苏清旬说着,还把头往时浅肩膀上靠过去。
“我是来衬托你的身高的。”时浅佯装生气:“上面的空气一定超级清新。”
“我这不是从秀场赶来忘记换平底鞋了吗?”苏清旬认错道:“我保证,以后在你面前一定只穿平底鞋,而且我们家浅浅在我心里就是全世界最可爱、最漂亮的女人!”
“你居然在撩我?”时浅憋着笑:“你不要把真相说出来,做人要低调。”
两人说话间,时浅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对,就在‘佳饮’门口。”
“两位?”男人问道:“你们回头就可以看见我了。”
两人把奶茶杯扔进垃圾桶,转过身,便望见迎面开来的一辆宝马车,车主闪烁了两下车灯示意。
等到两人走进,男人透过车窗,好像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容。他愣了几秒钟,觉得可能是眼花看错了。
车子启动,在一个红灯路口停下来,男人才转过身,仔仔细细确认了一遍后,望着后座右侧的苏清旬,有些迟疑的开口:“你是苏清旬吗?”
“嗯?”苏清旬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这车是时浅预定的,对方怎么好像认识她?
安毅摘下墨镜,仰起脸笑:“小丫头,是我,安毅。”
“安毅?”苏清旬有些迟疑,定睛一看道:“还真的是你。”
“你们两人认识?”时浅望着两人,一时摸不着头脑。
“我又要相信奇迹了,我刚都不敢直接问,担心认错人。”安毅发动车子:“你还记得我小时候经常去你家玩?偶尔顺便帮你补课吗?”
“记得。”苏清旬淡淡回。
“我记得小学,你说要去外国语读初中。结果没考上,回家还大哭了一场。初中就被一个叫穆简程的小男生拐走了,那时还吵着闹着和伯父说要让他给你补习,高中也和他一起读的。”安毅回忆过往,又是一个红灯路口:“后面还好你没糊涂,伯父离开后,听说你大学去了国外读书,什么时候回的国?”
车厢内,忽然安静了下来。
苏清旬垂下脸,十指交叠,指甲在手背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印记。她沉默着,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果然,传言都说她去了国外读大学。
十八岁那年,本来应该是她最开心的一年。
那年高考结束,穆简程接受她的告白,两人如愿考上同一所大学,她满心欢喜地期待着即将到来的大学生活。
若没有后来发生的一切,或许,她确实可能在国外读大学。毕竟,苏学霖用他的离去,间接证明了穆简程确实是不喜欢她的。
十八岁那年,她在一天内失去了两个对她来说最重要的男人。
苏学霖下葬的那日,她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在墓碑前跪了半宿,哭到肝肠寸断。次日,便狼狈逃往到Y市,后来一整年,她都在无尽的悔恨中度过,整日喝的迷酊大醉,自甘堕落,活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她断绝了一切和外界的联系,甚至患上了很严重的抑郁症、厌食症、以及人群恐惧症。
若不是因为那日她意外在商场晕倒,被人送到医院,护士联系到时浅,或许,现在这个世界上早已没有苏清旬这个人了。
那时,时浅为了协助她恢复正常,休学八个月,一直陪伴着她,苏清旬才逐渐从不见天日的深渊中慢慢爬了出来。
“抱歉…”安毅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苏伯父的事情,我感到很惋惜。”
“没事儿。”苏清旬的思绪被拉回,转头看向车窗外:“都过去了。”
时浅坐在苏清旬身侧,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她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寒暄,苏清旬依旧是冷漠的样子。而她捕捉到了安毅眼中对于苏清旬关切的眼神,这不仅仅是邻居之间的关心。
奈何夜色浓郁,实在很难看清楚安毅的表情。
“时小姐,抱歉…”安毅撇开话题:“见到老邻居有些激动,今晚本来首先应该感谢的人就是你,改天一定请你吃饭。”
“你们久别重逢,这个心情我理解。”时浅微微一笑:“我没想到会被一个宝马车主接单,更没想到,这车主还是清旬的邻居呢,这顿饭,我吃定了。”
“好好。”安毅满口答道。
车厢内,安静了几秒钟,又过了...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