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一剑,范岱打出了惊天一掌,而扈青发出了身上所有淬了毒的暗镖。
烛火被重新点燃,傅晚晴还是坐在那里,嘴畔噙着一抹淡笑,在她的身侧,则是坐着一个如玉一般的白衣女人。
袁九郎的剑不知道何时偏了,刺向了范岱的手掌心;而范岱的那一掌也偏了,竟然将扈青的飞镖尽数击落。他们的脸色都是铁青的,体内的真气翻涌,涌向了喉头的那股血腥气也被强行地压了下去。傅晚晴的功夫很高,比江湖第一人傅晖还高,这是他们心头划过的想法。他们根本不知道,傅晚晴压根就没有出手。他们忽略了那淡得像一阵烟的人,因为手中的消息说,她只是一个不懂武功的普通丫环。
傅晚晴笑了,她开口说话了:“这几个人你应该很熟悉吧?这一回可不要让她们自尽了,弄脏了这间屋子,我们还得在大半夜换房间。”
三个人这才注意到那个白衣女人的侧脸。
只是一个侧脸就足够使得他们惊慌失措了,膝下一软,噗通几声,他们跪在了地上,神情是灰白的。他们想不通,教主为什么会出现在了傅晚晴的身边,而且看上去相处很是融洽。
“这一定是假的!是傅晚晴这个贱女人用来迷惑我们的!”扈青最先从地上爬了起来,她按住了胸口噗嗤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来。新仇旧恨,一时间怒火攻心。她死死地瞪着傅晚晴,想要杀了她,然而此刻最重要的事情,是思考如何逃命,她不想死在这地方。
“是的!假的!”“酒囊饭袋”听了扈青的一声喊,也有了底气,他们站起身来,齐齐地喝道。袁九郎摸了摸腰间的葫芦想要饮一口酒,可是他摸空了。想起来是被一个恶女人的飞镖毁了,他恶狠狠地瞪了扈青一眼。桌子上摆放着精致的糕点,范岱的喉结滚动,他吞了吞口水。
傅晚晴向着玉生烟轻笑了一声,她捋了捋一丝鬓发,道:“假话说多了,真的话反而没有人信了。”她慢悠悠地站起身,那三人一瞬间提高了警惕,身子就像是绷紧的弓弦,蓄势待发。可是傅晚晴不是向着他们走动,傅晚晴的眼中,根本就没有他们的存在。她只是挪腾了两步,坐到了玉生烟的怀中。
傅晚晴觉得自己越发的懒惰了,这才是秋季,自己就已经不愿意动弹。玉生烟的人很冷,可是她的怀抱很暖。早知道将三个月的期限改成三年或是三十年了,不过这样,玉生烟会接受么?傅晚晴在走神,谁都看得出来这一点。玉生烟的眉头只是微微一皱,而那三个人却是忽然间发招。这是一个取人性命的好机会,他们可不是什么仁义君子,趁人之危是一种完成任务的好手段。
傅晚晴在出神,那是因为她知道玉生烟不会让她出事的。
况且这三个人的夹击也算不得了什么。
如果他们选择在傅晚晴出神的瞬间逃走,那是一件很容易就成功的事情,可是现在他们出手了,还没有碰到傅晚晴,只见那白衣人右手一翻,他们已经被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这是江湖上的隔空打穴,很多人会,可是这其中蕴藏着独门手法则是一千个人有一千种样。玉生烟点的穴,一般人是冲不开的。
这三个人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去了。
一个傅晚晴就很难对付,更何况她的身边还有一个神秘莫测的女人。
碧水教的教主应该是有一面代表着身份的令牌的,傅晚晴低着头,手伸入了玉生烟的衣襟中。她没有找到令牌,倒是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难怪那些臭男人爱女人,软香温玉的,就连自己也爱。傅晚晴有些不舍得收回了自己在玉生烟怀中乱探的手了,只可惜,玉生烟已经不允许她再乱动。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傅晚晴凑到了她的耳旁问道:“令牌呢,你教中弟子如此不开眼,总得教训教训吧?”
玉生烟低敛着眉眼,她的手却是伸向了傅晚晴的怀中。
傅晚晴微微一愣,不明白玉生烟要做甚么,还以为她是学着自己的样子。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玉生烟的手已经抽了回来,她的掌中心是一只竹哨,凑到了唇边,吹出了一道很是诡谲的声音。
那三人的脸色又变了。
傅晚晴从玉生烟的手中夺过那哨子,横了她一眼,娇嗔一声道:“这是你送我的,难道你要收回去么?”
她的话音才落下,那三个人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