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姑娘,还不去吃饭么,菜都要坨了。”一襟雪在门口敲了敲木门,礼貌问道。
风情掂了掂手里的钱袋子,道:“刚刚打麻将赢了钱,想去村北七老板的馆子里坐一坐,雪姑娘不必等我们了,且放我们去改改口味。”
“行,伞给你们放这里了。夜里路黑,吃完了就早些回罢。”一襟雪笑了笑,转身去主厅了。
风情将钱袋扔给唐阮,背好弓匣和落霜,披上斗篷兜帽,撑着伞带唐阮一同从侧门出去。
出门后走了一小会儿,唐阮开始觉得哪里不对,拉住风情问:“你是不是走错了,这边不是北方啊。”
“……本来就不是要去北方,我们去师河。”
唐阮啊了一声,道:“为什么?”
“你当真以为我是想打麻将么。”风情将唐阮的手从自己衣摆上抚下去,似乎很不习惯旁人触碰自己,“一襟雪是个很警惕的人,她一直都在防着我们。如果我不从一开始问她借麻将,再和你们一起玩,然后赢了钱出去请饭,使这个外出行为看起来顺理成章,她连这个空隙也不会让我抓到。可即便如此,一会儿她吃完饭就得去七老板的饭馆假装和我们偶遇,或寻个借口找我们回家,以确保我们没有乱跑,的确老老实实地去了饭馆。”
唐阮皱起眉来,学着风情那样把双臂交叉抱起来,道:“但是师河村应该没有什么秘密值得隐藏的吧……我今早偷偷听到了雪姐姐和青哥哥的对话,听起来,他们只是想守护师河村的安宁罢了。”
“……阮阮,你爹当时怎么会放你一个人出来。”
“啊?什么?”
风情撩开一片树丛,找到了白天自己被一襟雪喊走的地方,再次掐指算了一遍,边算边分心道:“你已跟着我走了不少路,思考问题却没有丝毫长进。”
唐阮挠挠头:“因为你总是都想好了,我很安心,没有必要再费心想了啊。”
“……”风情瞥她一眼,“可若是我骗你呢。若我从遇见你开始,就一直在骗你,瞒你,玩弄你,怎么办?若我刚刚所说的全部是胡编乱诌,只是为了把你骗到小河边杀了你,怎么办?”
“我……”唐阮看着风情,只觉她此时的眼神好似一匹野狼,竟真的变得狠厉起来,尽管不禁起了鸡皮疙瘩,依旧挺直了腰背,“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真名,也不知道你的身份,可界定好人坏人不是口上一两句能下定义的。我有心,有脑子,能感觉到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不会骗我的。”
“不会吗。”风情模糊自语,她移开目光,背对过唐阮,朝算好的方向沿着河慢慢走。
唐阮忙跟上风情的脚步,问道:“你刚刚还没说清呢,难道雪姐姐和青哥哥有什么问题么?”
风情听了,还是没有直接回答她,只道:“你既但凡遇上年纪比你大的,都称呼哥哥姐姐,那为什么不愿叫我一声姐姐?”
“这个……”唐阮瘪了瘪嘴,思索片刻,“不是不愿意,只是叫习惯了,若你希望这样,我以后都叫你姐姐。……姐姐?”
听到那两个字时,风情的背影明显顿了顿。须臾后,她低着头继续走,一边走一边轻声说:“算了,还是叫名字吧。”
“我也觉得,虽然叫别人哥哥姐姐很顺口,可不知为何,就是不想这么叫你。”唐阮听闻风情没有让自己一直这么叫下去,顿觉轻松,“那,现在可以告诉我雪姐姐他们有什么问题了?”
“……你今晨听到的那番话,只是他们故意说给你听的罢了。怎可能那么巧,你正好醒来,正好要出门,他们就正好在你寝房门口,你正好听到了全部谈话。我不知道她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不过,可以说明一个事实,他们确实在掩藏什么。若没有今早那一出,我还没有这么确定,实可谓欲盖弥彰。”
“你就凭这一个理由么?如果真的巧合怎么办?”
“还有,你昨晚捉回来的小鱼。鱼鳃里除了泥沙残渣外,还有一种姜黄色颗粒物。如果我没看错,那是木渣,并且是经过长期浸泡变得淡化疏松的楠木。你知道,楠木一般用来做什么?”
唐阮仔细想了一会儿,猛地想起之前在被棺材堵住的甬道里,风情曾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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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寻常木板,是棺材底板。”
“这是楠木,通常为家境宽裕的百姓使用,帝王是不屑用这种木质的棺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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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棺材!”唐阮惊呼。
“嗯。”风情淡淡地点了点头,肯定了唐阮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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