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晋江独家发表,请支持正版。
总之这事儿暂时没办法有结论, 刘思源和陶星剑只好不动声色地观察, 希望早点把那个迷得薛默五迷三道的姑娘给揪出来。
薛默瞧见了他们偷偷商议的模样, 倒不是不想两个最好的哥们坦白,主要问题是, 薛默自己都迷糊了, 说不清他对顾盼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以前没喜欢过谁, 薛默没有经验,但他从未想过自己有可能会喜欢上一个男人,所以薛默虽然满心欢喜, 感觉世界都变成了粉红色,但也会觉得不知所措,没法儿开口对人说。
薛默一时间理不出头绪也懒得去纠结, 只一心想多看看顾盼, 于是每天巡逻的时候, 他都会绕道到顾盼家去看看,一方面想和他偶遇,另一方面又害怕见到他自己又会大脑断线。
春天要到了,真是愁人。
“唉。”薛默叹了口气,把手机放进兜里,一算时间,从第一次遇到顾盼,已经过去了整整九天,薛默在人家楼下也晃荡了九天,却一次都没有见到人,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
刘思源一拍薛默的额头,道:“夜班结束!走,陪我去吃早饭,再陪我玩会儿游戏,中午我请你吃大餐,对了,给小贱贱打个电话,咱们一块儿。”
薛默摇摇头,道:“我今天有事情,就不陪你了。”
刘思源吹了声口哨,笑着说:“怎么,赶着去见你的暗恋对象啊。”
“别胡说!”薛默急眼了,大喘着气,在清晨的寒风中不停地从嘴里冒出白雾,就和烧开了水的水壶似的。
刘思源忍不住笑他,又说:“哎呀你可别急啊,我开个玩笑。那是不是见你新的好基友去?”
“这个也别胡说。”薛默稍微镇定,又说,“我去看看宋阳泽。”
“宋什么?谁?”
“就是之前那个孩子啊,他今天拘留期满。”
刘思源一时反应不过来,想了好半天才终于想起。虽然知道薛默这个人一直心软得不行,但每次遇到他好心泛滥的时候,刘思源还是觉得很惊讶,也很佩服。
薛默见他不吭声,便问:“你和我一块儿去吗?”
“我不去。下次有需要再叫我,今天不行。”刘思源正色道,“网友约了我,那可是女网友啊!”
薛默没忍住笑了一声,不再理他。
俩人和同事交了班便离开了派出所各自行动,薛默从自己储藏柜拿出个口袋,在早餐店买了两份早餐,便到了拘留所。
等了不一会儿,宋阳泽就出来了。这倒霉孩子,一见薛默差点又想跑。
薛默尽量温和地对他笑,消除他的紧张感,把他领出了拘留所。
宋阳泽不知道薛默是什么意思,便一直没敢说话,只是偷偷打量薛默,走了一会儿之后,薛默把手里还热着的豆浆油条递了一份给他,宋阳泽没接,依然很是疑惑。
“吃吧,我刚才下了夜班,也没有吃早饭。”说完薛默就喝了口豆浆。
也许是真的饿了,也许是不敢在薛默面前放肆,宋阳泽小口小口地吃油条,慢慢的放下了戒备。
薛默问:“你真的是马拉松大赛的第二名啊?是哪一届?”
一说这个宋阳泽倒是来了精神:“就去年冬天,我真是第二名啊!当时你……您得了第一。”
“真的啊?”薛默颇为惊讶,“我跑完太累了,都没注意,后来是怎么领奖的都不知道。”
“我注意您了。当时的一等奖是一台智能手机和八百元奖金嘛,我可是拼了老命了,也没得到,当时真是气死了。第二名只有四百的奖金,也没手机……唉,可惜命运弄人,第二次跑还是输给了您……当然也是我自己误入歧途,我服气了,以后再不敢在您眼皮底下犯事,我一定老老实实的。”
“能诚心改正就好,你年纪还小,以后的路还长。”薛默不再提这事,换了话题,“你是有专业训练过长跑吗?”
宋阳泽兴致勃勃地说:“没啊,我这是天生的,从小就贼能跑!我以前总觉得我能参加奥运会呢,为国争光,但是……体校太贵了,没上呢,所以没能从小训练,耽误了,不然我还真想做职业运动员。”
薛默皱眉不言,也替他觉得可惜。
“不好意思啊,在您面前显眼。”宋阳泽觉得自己话多了,伸手在嘴上做了个封住的动作。
又沉默地走了一阵,到了桷树城那个小巷口,宋阳泽见薛默还没有走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把他往自己家的方向带。
“你也住桷树城?”薛默一边走一边问。
“是啊,我住这里,还有您认识的人也住这里吗?”
“一个……一个朋友。”薛默不自觉脸上就泛起了红晕,宋阳泽侧头去看,刚好看到薛默嘴角那一点笑意,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那个笑特别温暖动人。
薛默想了会儿顾盼,一阵冷风又把他给吹清醒了过来,他沮丧地想起,他们只有一面之缘,顾盼还不算他朋友呢。
顿时薛默的神情又有些黯然,他只得再次把注意力放在了宋阳泽身上,道:“你爷爷不知道你今天回家吗?”
“知道,他腿脚不好,我托人告诉他别来接我的。”宋阳泽很是别扭地说,“家里乱,也没什么好东西招待您,您还是……”
薛默笑着说:“不用说敬语,我没比你大多少。还有,本来我就没打算进去,制服还没换下来,怕老人家看了又以为有事。就是专程送你回来的,别多想。还有,上次你爷爷来过所里问你的情况,我看到他还穿的单鞋,挺冷的。我给买了双棉鞋,估计码数应该合适。里面发-票还在,要是码数不合适,你可以直接去换,我跟老板说过的。”
说完薛默就把手里的东西塞给了宋阳泽。
宋阳泽怀疑自己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耳朵有问题,一时间呆若木鸡。
接着薛默皱紧眉头,换上极其严肃的表情,道:“桷树城是我们派出所的辖区,我经常都在这里巡逻,我会看着你的。你以后别再让你爷爷操心,别不务正业,好好找个工作,知道吗?”
宋阳泽点头。
薛默又说:“你年轻,体力又好,只要不怕苦,工作很好找的,我也会帮你留意,有合适的工作我就通知你。”
“啊?您……那个……还是……我……”这是宋阳泽在新的一年里收到的第一份温暖,来自一个赢了他的一等奖、还把他“就地正-法”了的警察先生。
宋阳泽能感觉到对方真心实意的关怀,突然被感动地不知道怎么办,内心的愧疚慢慢涌出来,手里的东西仿佛万斤重。
薛默也不太习惯这样煽情,当即有些害羞,立刻开口化解尴尬:“电话号码给我,我要是找到合适的工作,就给你打电话。”
宋阳泽稀里糊涂就把自己的电话给了薛默,然后迷迷糊糊地想,怎么就给了?这样不是很容易被警察先生给监控管理吗?
薛默给宋阳泽拨了个电话,又说:“把我的号码给存着,好了,快回去吧,陪你爷爷,我去看看我朋友。”
说完薛默就走了,直到他身影消失不见,宋阳泽才想起,自己忘记给他说一句“谢谢”。
离开宋阳泽家,薛默就快步到了顾盼家,在楼下可怜巴巴地转悠了半天,依然没有看到顾盼的身影,那房子冷冷清清的。
薛默很是失望,看见自己手上还拿着半根没有啃完的油条,于是便递到嘴边,泄愤一般“咔嚓”啃掉大半。
“咔嚓”。
系着薛默万种牵挂的顾盼,也啃了一口油条,不过他吃的和薛默不一样,是肯德基的洋油条。他其实才从酒吧里出来不久,现在还在半晕状态。
这两个新发现的妖怪,不像是王祯一家那么老实巴交,因此要多观察一段时间,然后在进行下一步处理,顾盼和韩小蕊分开行动,他看着九尾猫,韩小蕊看着硕鼠。
九尾猫刁泽约虽然非常不讲道理,而且有点暴力,但他挺精明的,知道底线在哪里,从来不敢触碰,平日都小心谨慎地伪装成人类在生活,从未露出马脚,要不是王祯告诉了顾盼,顾盼都不能发现他。
刁泽约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顾盼就偷了懒,晚上去了酒吧喝酒。
韩小蕊倒是老老实实地监视了好多天,今天结束,俩人约好在肯德基吃早餐,顺便综合一下这几天的发现。
顾盼脸上还带着宿醉的微红,懒洋洋地坐在靠窗的座位,等着韩小蕊把饮料拿的过来孝敬他。
“你……你怎么大早晨的就出门啊?这么冷,也不多穿点。”薛默看着顾盼凹造型穿的薄大衣,又忍不住操心。
顾盼还在看薛默头顶上的呆毛,有点忍不住,突然伸手揪住那几根异端分子,然后用手掌往下压了压,让它们变得老实服帖。
这样程度的调-情对顾盼来说就和说个“Hi”没什么差别,可对于薛默来说简直是把他给点燃了,薛默想给他拢一下他的大衣都怕冒犯,可他却主动和自己有了身体接触。薛默的脑袋已经开始发热了,笑容更加灿烂明媚。
顾盼被那笑容闪了下眼,突然一愣。
薛默的情绪全在脸上,满眼的欢喜和期待,顾盼甚至能感觉到他散发的热度。
顾盼急忙收回手,收住了自己脸上的笑意,停止对这个小警察的引-诱。
可已经晚了啊,那天就不该把他领过来的,今天也不该摸他的头。可顾盼也没想到,这人这么不经逗。
越接触越觉得薛默比他想象中还要纯情,搞不好这小子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呢,这可如何是好啊?还能不能愉快地调-戏他并且不负责任了?
薛默等了半天,顾盼也没开口,表情还变得那么严肃,薛默的情绪也跟着降了下来。
就这么尴尬地沉默了好半天,顾盼终于开口:“你回去吧。”
薛默呆了一会儿才点头,突然想起自己本来是要给顾盼电话号码的,可现在……
顾盼绕开薛默,径直往家里走。
走了好几步,顾盼还能感觉到自己背后的目光,心里总觉得特别别扭,老想逗他,但怕他认真,可对他这么严肃,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儿太不解风情。
一直犹豫着打开了房门,顾盼才下定决心,回头想给他个微笑,但刚刚触碰到门把手,在门口躲着偷窥的韩小蕊便一个踉跄,一下暴露了。
顾盼脸一黑,问道:“你在这儿干什么?”
韩小蕊吐了下舌头,努力躲开顾盼的遮挡去看薛默,小声说着:“那个小警察很可爱啊,看上去好年轻,老大你给人说什么了?你看看他的表情,多可怜啊……”
“废话多,走。”顾盼把韩小蕊给推进了房间,然后用力把门给摔上了。
那“砰”的一声巨响,把薛默眼前所有粉红色的泡泡都给得支离破碎,他甚至还没有弄清楚自己对顾盼的感情,这么快就失恋了。
薛默心里一阵阵的难受,表情僵硬地在原地站住。
“啊,我的天,小警察好可爱啊,那眼睛可真好看,老大你拒绝他了?”韩小蕊躲在窗帘后面偷偷地看着呆站的薛默,再次感慨,“他长得真的特别好看,肯定是经常要上政府宣传片的那种,呀,完全是我的菜!老大,你拒绝他了,要不让给我?哎呀哎呀,老大,他走了!咦,后面看更觉得身材好。”
“你的嘴能歇会儿吗?”顾盼说着走到窗前把韩小蕊给拎着丢开,然后掀开窗帘的一角,看着远去顾盼的背影说,“他就是一个小孩儿。”
接着,薛默的背影终于完全看不见了。
***
又两日,夜。
河畔的风有些刺骨,巷口挂着孤零零的灯泡被风吹得左右摇晃,灯光也变得忽明忽暗,莫名地渗人。
一个裹着非常厚重的棉大衣的男人,弓着背快速地走进了小巷,他个子不高,棉大衣的帽子盖在头上全然遮住了脸,快要走到拐角处时,男人又突然站住了脚,转身后退,可没走几步,他又站住了,像是下定决心似的,继续朝着最开始的方向去。
就在他即将走入那个拐角的时候,突然一阵黑风刮了过来,男人只觉得脸上一阵刺痛,他伸手去摸,摸到了一手的鲜血。
男人慌张地站住,猛地抬头望上看,露出了整个脸来。
他深深凹陷的脸颊显得人极其干瘦,在厚重棉衣的衬托下,更加显得他单薄。
他睁大了眼睛,是看到了什么可怕东西一般,脸上露恐惧到难以承受的神情,他木然地长大了嘴,正要发出叫喊时,墙头跳出一只浑身短毛的畜生扑向他的脸。
那畜生约莫有一只小型犬大小,通体漆黑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根本看不清模样,却有种相当诡异的感觉。它速度极快地猛扑而来,尖利的长爪直接刺向的男人的喉咙,接着迅速一拉,男人大动脉陡然破裂,腥臭的鲜血急喷而出,那畜生便立即腾空跳上了墙头,没有被鲜血沾染到皮毛。
男人又站了两秒,接着便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在地上抽搐了几秒钟,再也无法动弹了,一双浑浊的眼睛都还没有来得及闭上。
那畜生在墙头慌张地转了几圈,最终还是跳了下来,四爪小心地绕过男人的鲜血,而后跳上男人的胸膛,把他的钱包,手机,胸口的假金链子都刁在了嘴里,接着又是一阵黑风,那畜生便消失不见了。
静谧的夜中,只听几只野狗的轻吠。
薛默见俩人张牙舞爪,赶紧站在...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