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国师住在哪里?今天抓来的一批孩子被你们关到哪儿了?”
他手上一加劲,那守卫就痛苦地挣扎起来,连连点头示意他愿意说话。浮屠这才微微松手,那人喘了一大口气,飞快道:“小的不知道国师住在哪里,他很少待在宫里……不不别杀我!我知道今天抓回来的那些少年在哪里!”
可能是浮屠脸上煞气太重,那个守卫吓得知无不言:“他们都是准备用来上供的祭品,所以需要提前清洗打扮,现在应该在专司□□宫人的鸿德殿!我知道的都说了,别杀我,别杀我!”
浮屠厌恶地瞥了他一眼,“鸿德殿在哪儿?”
守卫:“穿过这条路直走再左拐……”他还没说完就被人扼着喉咙带上了半空,冷风嗖嗖穿过身边,才看清自己已经被人带着在殿瓦上飞驰:“带路。如果到了地方我没看到人,就杀了你。”
那人瞪着脚下悬空的殿宇一脸惊恐,毫不犹豫地伸手替浮屠指路,生怕晚一点就会被人丢下去。
而在宫殿的另一处黑暗中,一个人昏昏沉沉地睁开了眼。
微生凉还记得小白死在黑甲军刀下时,闻九州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震怒,那神情绝不像在愤怒自己的后辈被人所杀,反而更像是意料之外的重要布置被人破坏后的懊恼。那神情只出现了一瞬,随后就消弭无踪。
他立刻转头装作没注意到这一幕,闻九州似乎瞥了他一眼,随后黑甲军向这边追来,闻九州躲进了小巷。他怕对方另有算计,连忙跟了上去,并且刻意留下脚印为浮屠指路。
谁知走了没多远,闻九州忽然停下步伐:“如果你有危险,你觉得浮屠会不会来救你?”
他立刻明白是对方故意引他过来,刚要往回跑,忽然眼前一黑,仿佛身周所有光亮都被什么东西吸走了。同一时间他抛出了自己的匕首,随后就失去了意识。浮屠是好武之人,无论匕首是被闻九州藏在身上还是丢在原地,他都能注意到,希望浮屠能因此对闻九州有所戒备。
他不知道自己的动作究竟有没有用,但肯定多少打乱了一些闻九州的布局——否则也不至于被人一怒之下丢到这里……
微生凉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脚下,一眼看不清有多少的毒蛇在青砖上蜿蜒爬行,细长的鳞片在暗淡的光线下莹莹发亮。时而蛇群爬开一片空地,露出一片雪白的枯骨。骨肉腐烂的气味和牲畜的腥臭味混在一起,熏得人作呕。
一条蛇朝他爬来,被他徒手抓起撕断。手上被尚且存活的蛇头咬了一口,很疼。但他没有理会,快速将两半蛇尸丢在身边不远处,不一会儿那里就聚集了许多毒蛇,凶狠地争夺着同伴的尸体。他又如法炮制了几条,渐渐的,整个虿盆的毒蛇都活跃起来。但这点血肉远远喂不饱这里的毒蛇,他的头也开始在毒素的作用下有些发昏。
这些他都还能忍受,身体早就习惯了蛇毒,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微生凉仰起头,对着一隅窗户漏下的月光发了会儿呆,黑暗中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那声音仿佛两片锈铁相互摩擦般嘶哑难听:“你不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