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比一楼要小些,人也不少,但整体安静了许多。“这边本来摆着的商品都卸了放仓库了,”光头绕过边上的空货架,把他们领到个靠窗户的位置,给指了角落的一块地。
“旁边小隔间有开水壶和龙头,要是有其他什么要买的东西,到一楼喊我就行,我带你们到仓库去看,”
“行,”程权眼神扫了圈楼上,点了点头回应道。光头又讲了两句其他的事,转头招呼了声,便再次匆匆跑下楼。
邢明三人一上楼,就有几个人注意过来。邢明感受到有视线往这边瞄,抬手抹了把平寸上的水珠,转过身去。
几个人出于好奇探头的人,视线猛然撞上了邢明面无表情的脸,都是一愣,又回转过头去。
邢明重新转过身来半蹲下,从包里拿了几块压缩防水布铺在地上。
“呼...”叶书白轻轻呼出口气,微微地皱着眉坐下。“好歹是有个地方能休息了,”
“没办法,也算我们运气不好,”程权卷着袖子靠在他旁边笑了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赶上这么大雨。”
“就跑了一小段,都淋成这样了,”叶书白拿出包纸巾,抽圌出几张,伸手要给程权擦身上的水,“我真的是快要淋傻了。”
程权正在脱西装外套,这时看见叶书白套着的浅色线衣都变色了,不由皱了皱眉。“我自己来吧,你先把衣服换了,”
邢明正好开着背包,闻言,将装衣服的密封袋拿出来递给叶书白。接着,和两人招呼了声,邢明自己也拿了条裤子,走进旁边的小隔间。
邢明带上隔间的门,就刚才这么稍微一动作,大量的水珠就顺着衣服不停地向下淌。
在小隔间上头有个透气窗,门一带上,呼啸的寒风夹杂着雨珠,顿时迫不及待地蜂拥而至,瞬间塞满这狭小的空间,争先恐后地往邢明身上扑。
邢明拉下外套拉链,抬手掀掉身上的工字背心。
一边裸圌着上身拧着工字背心的水,邢明一边直起身,从小窗向外看去。
只见外面狂风暴起,雨水不断地猛烈下砸,力道大得近乎疯狂。
远处,仍然有大量堵塞的车子无助地闪烁着车灯,弯弯曲曲地排到视线尽头。而近处,在狂风呼啸中,重物倒下的声音接连传来。
在黑暗中,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人隐隐感到不安。
邢明看着外面皱了皱眉,抬手关小了窗户,推开小隔间的门走了出去。
此时,叶书白虽然披了件毛茸茸的外套靠在墙角,但嘴唇还是有点发白。程权坐在他旁边,一边不明显地半搂着他,一边低头摆圌弄手机。
看到邢明出来,程权伸手招呼他,“哎,邢明,你看看手机还能不能用,我们这全没信号,电话都打不出去。”
邢明也正准备给家里人打个电话,闻言,拿出手机拨了几次号码,慢慢皱起了眉。“不行,程总,我这边也打不出去,”
程权有点失望地嗯了声,他刚才也问过坐旁边的几个人了,出乎意料的是,所有的人手机都一下子全部失去信号,竟然没有一个能用的。
没有了手机信号,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也没人再有心情干其他事了。他们几个,也就草草冲了泡面当作晚饭。
突逢暴雨堵城,不得不滞留在超市里,而现在,连信号都无缘无故出现了问题。
窗外嘈杂的暴雨声仿佛仍然在嚣张地叫嚷着些什么。邢明一言不发地靠坐在墙角,只感觉整个房间都被一种压抑的气氛所一点点包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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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第二天一早,邢明居然楞是给冻醒的。
晚上邢明套了件帽衫,他坐得地方离窗户近,虽然窗子关了,但寒气还是从衔接处无比嚣张地侵略了进来。
清早冷风呼啸而过,邢明瞬间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摸处手机看了下,六点多钟。
邢明环视了圈四周,只见二楼又多了点人,零零散散地占据掉各个角落,剩余的空间越来越小了。此时,人们正三三四四地聚在一起低声讨论,房子里面嗡嗡嗡地响着。
邢明转头看了看,见程权和叶书白好像还没醒,便按着太阳穴站起身,长圌腿轻轻地迈出两步,到窗前站定。
只见外面仍然漆黑一片。
整整一夜过去了,雨势丝毫没有减小,狂风夹杂着暴雨不知疲倦地怒吼着,仿佛真的无所畏惧地要干掉地表所有的异己。
这条出城公路上,到鲜县前只有这一个加油站,再往前过了收费站就有几条分叉了。
而这个加油站,虽然说规模不小,但是平常附近人烟稀少。不过现在,却仍旧有闪烁着的车灯蜿蜒着排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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