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放在床头,一直不舍得穿。
那些人哄笑作一团,他高声训了几句安排好巡夜的家丁,就走过来,摸着头对她咧牙一笑,“你怎么过来了,少夫人那边不用伺候吗?”
这个林成,憨头憨脑的,跟个愣头青一样,跟大少爷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不过是她在林府身份低微,需要他的帮衬而已,眼下倒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那些下人四散走了之后,半夏收了笑意,一脸严肃道:“林成哥,出大事了。”
林成赶紧相问:“发生了何事,是不是你家中出了急事需要银钱用,我这几年的工钱攒起来有一笔不小的数目,你需要的话…….”
“不是我的事情,是少夫人。”半夏摇着头,打断他的话。
“少夫人?”
半夏点了点头,上前低声将腹中准备好的一席话与林成说了。林成听后立刻眉头紧锁,质疑道:“不可能,少夫人不可能与人……有奸/情,她与大少爷感情深厚,不可能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的。”
半夏握住他的手,扬起明艳精巧的脸庞,眼中微光点点:“林成哥,你听我说。前几日,少夫人从外面招了一个卖身葬父的男子进府,那人名叫刘二,我听从少夫人之命把他安排在柴房劈柴。旁人不知,但我在少夫人身边伺候良久,几番观察试探下来才知晓,那个刘二其实是少夫人以前的相好,自他进府之后,少夫人已偷偷见了他几次,而且都是在夜深人静之时,一去就是一两个时辰才回来。今晚在我来之前,他们又悄悄去废苑幽会了。我担心大少爷受辱,一时没了主意,只好前来找你商量。”
林成一愣,大张着嘴巴,满脸的难以置信,“口说无凭,半夏,你可有什么凭证?此事非同小可,若是冤枉了少夫人,不但你我难以在府中立足,大少爷与林府颜面何存!”
半夏低下头,目光闪烁不定,脑中忽然闪现王思瑶半威胁半诱哄的话来,“听说表哥与江若宁鹣鲽情深,还立下了永不纳妾之誓。表哥他可是个守信之人,江若宁不除,你永远都只能是个低人一等的丫鬟贱婢,到了年龄只能随便找个贫贱村夫嫁了,了此一生。这样的命运,你甘心吗?”
反正有少夫人在的一日,便没有她半夏的出头之时。索性一咬牙,赌它一赌。此事若成,纵使大少爷再爱护江若宁,林老爷和大夫人也容不得她;倘若事败,这件事的主谋是二夫人和王家小姐,她顶多算个小角色,到时一股脑地全推在他们身上,就说自己是被他们胁迫,不得已才犯下错事,由此将自己摘个干净。
半夏抬头看着林成,坚定道:“林成哥,我半夏拿性命发誓,若是我的话里有一句谎言,就让我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说话间,半夏伸手拉这他的袖角,轻轻摇着:“林成哥,你连我都不相信吗?”
林成注视着她盈盈如水的眸子,最终下定了决心,“我随你去看看。”
二人去废苑的路上,途径大夫人所住的庭院。走到近旁,隐约听见月门外有细碎又刻意压低的女子声音传来。
“老爷已经睡下,有事明天再来禀报,都回去吧。”
“姐姐,此事非同小可,关乎林府颜面,不然妹妹也不会夙夜前来打扰。”
大夫人拢了拢袖子,瞥了她一眼:“有事快说。”
二夫人上前在她耳畔小声说了几句,大夫人双眼瞪如牛铃,错愕半晌才颤声道:“此事当真?阿宁那孩子一向谨守本分,我不相信她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捉贼捉赃,捉奸在床。今夜若宁又去废苑与她的相好私会,姐姐若是不信,可随我去看看。”
“这……”大夫人一时主意不定,这个王氏一肚子坏水,最爱搬弄是非,说不定今夜这事就是王氏耍的鬼把戏。若是随她去了,不管真相如何,必会影响我跟若宁的婆媳关系,;若是不去,日后出了什么乱子,我这个当家主母的威严何在!
二夫人抬眼看见半夏带着林成走来,就悄悄地朝半夏眨眼使了个眼色。
半夏向前一跪,泣不成声道:“大夫人,半夏有错,半夏应该早来跟您禀报的。少夫人她……她……”
“姐姐你看,连半夏都觉出端倪来了,半夏可是若宁的贴身婢女,若宁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半夏肯定是一早察觉的。”又看向站在后面的林成,“林护院也在,此事定然是千真万确的了,由不得姐姐不信。咱们还是去废苑一看究竟吧,若是去得晚了,星允的绿帽子可是越戴越大了。”
大夫人被重重激了一把,只得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