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还是——”她叹一口气:“可怜啊。”
“人最大的悲哀是什么?是不能对自己准确地定位,是对别人要求太多,而一个人如何能控制另一个人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呢?”
殷悦想:多么动人的故事,多么委婉的叙述,多么高傲的劝诫。
所以你今天带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向我展示一个勋曾经的情人,很快被抛弃,伤痕累累地隐居在这里吗?
你想“好心地”告诉我什么?
你是想告诉我男人都是不可信的,奉劝我捞一笔后赶快跑,别妄想把持一只长期股吗?
可惜我们并不是你所想象的关系。
而且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故事,就因为这个我没见过面的陌生的女人吗?
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随便指着一个陌生人编出的话?
殷悦想到这里的时候,穿绿色裙子的女人又开车回来了。
罗莎头伸出窗外,朝女人打了个招呼,女人一愣,回应她。
殷悦想:罗莎确实认识她,而绿裙子女人也确实认识罗莎。
一瞬间殷悦有种疲惫的无力感。
罗莎又开口:“当然我不可否认,现在她的生活对比以前是好多了,毕竟他对女人还是很阔绰的。但这种关系,一般人们怎么形容?
罗莎:“情妇?情人?后面一个可是比前面的好听多了。不过我这个人一向喜欢用准确的语言来描述一件事物,我最讨厌缺乏力量的词语,所以我觉得还有另一个最好的词。”
殷悦抬头看她。
狭窄的车厢内,罗莎冲她微微一笑,慢慢吐出那个词语:“妓.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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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悦走后罗莎给衍章打了个电话,两个人说了些商业上的事情,没什么话题了,于是衍章问她正在做什么。
罗莎回答他:“刚刚出门,准备和朋友去吃饭。”
然而罗莎想的是:我在做什么?我不过把我同父异母的妹妹编成你的情人,把她的订婚戒指说做你风流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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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否认,罗莎的话确实对殷悦造成了一定影响。
晚上的时候,她会想从前的衍章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真的曾经捕猎过那样多的情人吗?
但答案是无解的。
毕竟她不能拍拍他的肩膀说:“嗨,老兄,来吧,跟我讲讲你以前的风流轶事。”
她是没有立场提出这些问题的。
她能有什么立场呢?
殷悦翻了个身想:我又不是他的谁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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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莎并不打算辞退那个女孩。
人都是有逆反心理的,明目张胆地欺压起的定然是相反的结果。
说不定他还要变本加厉保护她呢!
她首先要打破那个女孩的心理防线,她要让她迟疑,让她犹豫。
但问题的症结从来不在女孩那里。
罗莎想:那个女孩一无所有,只有被选择的权利。
她要让衍章主动厌弃那个女孩。
这才是关键。
什么时候人如何会讨厌另一人?
一个是思想理念的不同,一个是妨碍到利益。
但毕竟谁也无法控制谁的大脑,而有关利益能进行的布局也不是一蹴而就的。
最简单的是什么?
罗莎默默想:从外物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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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罗莎叫人买来一些毛茸茸的手机饰物,她将其中一些通过女助理送给殷悦和其他手底下的员工。
衍章有多讨厌毛茸茸的东西呢?
罗莎对那事发生在快一年前的事情实在是印象深刻。
她在一只经常使用的圣罗兰包上系了一只狨猴挂件。
这种世界上最小的猴子头圆、耳大,有长长的尾巴和丝绒状的毛发,憨态可掬。
衍章看见了,说他很不喜欢,看到心里会不舒服,不希望再看到。
罗莎没当一回事。
第二次,当她再次带着这个包出现在他眼前时,衍章冷冷说:“我不希望它再出现在我五十米以内,要不然你就不要再出现在我五十米以内。”
罗莎想:你怎么能这么霸道?
但她也知道,一般情况下,衍章是不说重话的。
可见他是多么厌恶。
……
她的打算很快就发生了。
那一周的星期二,他们在屋里,要处理事情的时候,罗莎看见到殷悦拿出了手机,上面挂着员工福利。
那是只沙漠耳廓狐。
浅黄色,小脸、长朵,以及……毛茸茸的身躯。
罗莎去看衍章的表情。
明显他也看见了。
他在皱眉,表情难以言喻。
罗莎幸灾乐祸地垂了眼,笑笑。
殷悦抬起头,注意到衍章的视线。她顺着他视线看向自己手机,她将东西换到右手上,随着她动作,那只小狐狸也晃了一晃。
她问:“怎么了?”
“没什么,”他说,转回了视线:“挺可爱的。”
殷悦继续低下头:“哦。”
罗莎嘴角的笑容僵住。
……
很快她又想到了另一个方法。
一个一招致命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