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遗瑷心神恍惚, 红着眼睛从誓言池那里刚回来。
走到庭帐外, 就听见两个丫鬟背着她嚼舌根。
其一丫鬟说:“刚才真的好险啊, 要是大王宝贝的太上皇真被掳走, 只怕我们几个都别想活着。”
另一丫鬟接道:“你说那刺客提着刀是要杀她还是救她?”
“那刺客不是自报姓名声称自己是琉玉公子的护卫,想来与牢里的那个人有关。”
“刺客好像叫什么夜来着?”
“阑夜, 阑夜啦!”
阑夜?!傅遗瑷停在帐帘的手猛地缩回去,错愕不止。
阑夜为什么来这里?
难道他豁出命去也要救下苏婳, 突厥大庭戒备森严,除非他长翅膀了,否则必死无疑!
“你们几个在议论什么?”她掀开帐帘质问那两位丫鬟, “那刺客人呢?”
“太上皇。”她们畏畏缩缩的行了行礼。
“告诉我, 那叫阑夜的刺客逃走了么?”
粉衣丫鬟说:“回太上皇,他计划被大王识破, 如今已经被押解大牢。”
傅遗瑷转身走出庭帐对外面看守的侍卫道:“可知大王去哪儿了?”
“正在地牢省视刺客。”
不好!
她惊慌失措的跑开,阑夜冒险前来是为了营救苏婳,这会不会在阿敏的预算中, 还是说阿敏已经想办法搭救他们。
阿敏啊阿敏,你让她该怎么说你好,关键时刻掉链子,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文玠是什么人,他会猜不准你那小心思。
大牢里果真绑着一个黑衣男子, 狷狂的五官逐渐扭曲, 身上的鞭痕触目惊心, 让她冷冷打颤。
这身体也能像鱼一样被砍成一段一段的, 委实惊悚。
“啊,文玠,你在这儿啊。”傅遗瑷牵出抹微笑,走进牢内。
文玠闻声错愕,漆黑的瞳孔闪过异色。
“遗瑷,地牢之地不堪,你快回去,等事情办好了我去陪你。”
傅遗瑷笑了笑,走过去侧头看向被绑在木桩上的男子,狐疑道:“这个刺客是谁啊,你们现在在做什么”
阑夜眼睛惊讶的看向她,张着嘴巴说不出话。
傅遗瑷盯向他嘴边的血,心房直颤,文玠对敌人手段如此残暴,真是不堪入目,夜阑不会被他割去舌头了?
想到此处,她后背冷汗淋漓,紧住自己的衣服。
“大王,可要继续用刑?”身边的护卫提醒道。
文玠傲然一笑,鄙夷道:“终归是个小角色,给他一刀痛快吧。”
“是。”
“等等!”傅遗瑷立即抗议,一把抱住文玠,将脸贴在他胸膛,对上他柔美的脸,吞了吞口水,说:“文玠。”
文玠抚摸她的脸颊,柔声道:“有什么事等我处理好这事再说,等我片刻。”
“文玠,我把你给我的石头扔进誓言池了!”她抓住他的衣袖,温柔道。
“我知道,葛尔你动手吧。”
“慢着!”她凝眉硬生生打断道,“文玠,你是不是很爱我?”
衣香入心,余味缭绕。
他弯起好看的唇角笑了笑,眨着盈丽的双眼,道:“你不信?”
“我信,我当然信,那你告诉我你有多爱我?”
“很爱很爱,爱到无法用言语表达,只看你一眼就好像收获整个天下。”
傅遗瑷心口微热,凑到他唇边像小狗一样嗅了嗅,“嘴巴好香好甜,什么时候会这招哄小姑娘的把戏?”
“我何时骗过你。”他抓住她的手,吻了吻他的手背,对葛尔道:“给这刺客喂点化石散,让他死的也干……”
傅遗瑷立刻用嘴堵住他的声音,对身边的葛尔招了招手,示意他出去,葛尔也看出她的心思,僵硬着脸走出了大牢。
傅遗瑷在他柔软香甜的唇上咬了口,“你刻画的字我很喜欢,文玠,谢谢你这么爱我。”
“傻瓜,你以为我不知道?”文玠搂住她的腰贴近她的耳边,轻轻道:“你不想我杀他对么?”
傅遗瑷笑容冷却,垂着脸,“你又不会听我的,难道我说不杀你就不杀么?”
“其实,我也不想杀他,只怪他想要将你带离我身边,我便给他点颜色瞧,让他知道你是我的人,谁也带不走,所以刚才是逗你玩的。”文玠斜长的眉张扬去,俊美非凡。
“文玠,你真好!你真好,谢谢你不杀他。”傅遗瑷将脸深深埋在他怀里,笑容莹润。
这招美人计真险,堵得就是文玠对她的心几分重量,想到他的告白,她整个人犹如踩在棉花上的感觉。
西燕,元国,稹国,统称盟军。
然突厥大庭与三位盟军交战三个回合,最后由木哈王率领的十万精兵终于击败盟军。
傅遗瑷近来辗转反侧,寝食难安。
忧思昭华身体状况,又挂忧苏婳的处境,胖了两圈的她整个人又瘦了一圈。
战况持续恶化,她与文玠近期也在闹别扭。
两人一个月来没有坐在一起好好喝上一杯茶,说上一句好听的话。她并非对文玠有狭义,只是不想厚着脸皮去求他,以至于这个庭帐变得冷冷清清的。
两人的冷战如火如荼之际,木拉格郡主即将被册封王后的消息如炮弹炸到她的耳中。
今夜。
突厥大庭即将设宴邀请思木哈王,隆重盛大。
琉璃灯盏,浅香碧影。
傅遗瑷乏味孤寂的依靠在树下,抬头欣赏明月。
时辰尚早,文玠还在政殿,想必今夜也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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